許靖央含笑:“它病了?帶來給我看看。”
蕭安棠立即讓隨從將紅尾鷹送上來。
小家夥愁眉苦臉,覺得自己沒照顧好許靖央送他的寶貝,有些內疚。
“師父,我不知它怎麼了,喂了米、肉,都不吃,從父王那兒要回來後,就一直這樣蔫蔫的。”
紅尾鷹如今已經徹底成年,再加上平時蕭安棠安排兩個禦獸師傅輪流照顧,這隻紅尾鷹養得壯碩,比成人腦袋還大半圈。
此際,紅尾鷹被放在兩人麵前,縮著翅膀,腦袋垂著,那鳥喙頂著地麵。
許靖央將它拿起來摸了摸,紅尾鷹便不斷梳理羽毛。
還總是整理同一個地方。
她頓了頓,用帕子捏住鳥喙:“幫我按住它的身子。”
蕭安棠連忙伸出兩隻小手,緊緊地抓住了鳥身。
許靖央在紅尾鷹反複梳理的地方,探指尋找。
忽而,她柳葉眉微皺,指腹用了幾分力道。
紅尾鷹立刻掙紮起來!
撲騰翅膀,喉嚨裡發出尖銳的鳴叫。
蕭安棠不知怎麼了,連忙按住它。
“師父!它好像很疼!”
許靖央沒說話,而是手指一抽,拔出來一根比小拇指要短些的銀針。
極細,墜著血色。
針拔出來,紅尾鷹馬上停止撲騰。
蕭安棠愕然:“這……這是怎麼回事?”
紅尾鷹的身子裡,怎麼會有針呢!
小家夥馬上反應過來,俊秀的麵孔盈滿怒火。
“定是那兩個禦獸奴才不好好照顧,我這就去罰他們!”
許靖央按住了他。
“這是一種暗器,從一個叫忍筒裡吹出來的。”許靖央說。
“暗器?”蕭安棠更加詫異了。
許靖央將針用帕子包起來。
“這隻紅尾鷹天生被訓練過,它識路且護主,這個暗器若不是衝著你來的,那便是有人想殺了這鷹,使你傷心,你好好想想,帶著它去過哪兒?”
蕭安棠烏黑的眼睛裡,滿是困惑。
“早就被父王收走了,最近我都沒帶著它出過門!不對,等等……”
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。
猛地抬起頭來:“師父,我知道了,是汝陽王世子做的!”
“他?”
“他同我一直不對付,不久之前,我帶著鷹去賽馬,他非要跟我比,最後輸給我了,還從馬背上摔下來,隻有那次,我帶著紅尾鷹出門了。”
說完,蕭安棠已經確定是對方動的手。
他氣呼呼地用拳頭砸在車壁上。
“肯定是他做的,以前他羨慕我這隻鷹聰明聽話,還想搶去玩玩,我沒給。賽馬輸給我,他還大放厥詞,我一時氣不過,就揍了他,後來不知怎麼,這鷹突然飛下來,落在我的肩上,現在想來,多半那時它就中了針!”
許靖央頷首。
如果是汝陽王世子,那就是蕭安棠跟他動手的時候,有世子的暗衛埋伏在附近。
至於對方到底是想射鷹,還是想傷蕭安棠使他住手,那就不得知了。
此事嚴重,不可小覷。
蕭安棠如今的身份是皇長孫,若有人要傷他,必是衝著他性命來的。
許靖央沉吟片刻,問:“王爺知道此事麼?”
提到蕭賀夜,蕭安棠眼底劃過一抹倔強,噘著嘴搖搖頭。
“父王最近為了長城的事很忙,都沒空回府,我也半個月不曾見到他了。”
旁邊的竹影跟寒露對視一眼。
王爺這麼忙,連兒子都不去看,但是昨天晚上才來郡主府,陪許靖央喝過茶。
當然,聊的是正事,不然許靖央也不會跟他坐半個時辰。
如此看來,王爺是將剩下的時間都留給她們家大小姐了!
許靖央不動聲色抿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