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惠是唯一一個,不求回報、不圖任何利益對她好的人。
許靖央殺紅了眼。
司逢時下了城牆,轉而被扶著上了馬匹。
他握馬韁的時候,才發現自己大拇指不知道什麼時候,被許靖央砍斷了似的,血肉耷拉著皮,隨時都要掉下來。
戴著麵具的“士卒”快步走來,聲音沙啞:“將軍,快走!”
“那位質子怎麼辦?”
“此時顧不上他了,讓他死吧,許靖央不喜烏孫人,定會要他的命!”趙晏篤定說。
司逢時看他一眼:“督軍,本將的手使不上力氣!”
見狀,趙晏立刻翻身上馬,跟司逢時同乘一匹。
他們在數名親兵的護送下,飛快朝城後西門逃去。
城中還有不少百姓們,知道打起來了,紛紛躲在家中,可是當他們看見主將在掩護中匆忙撤退,還有不少北梁將士也跟著慌忙離開。
百姓們也慌了,紛紛擠擠攘攘地拿起家中包袱,倉促地跟著軍隊要跑。
有家富庶的百姓剛推出自己的馬車,卻見一道銀色身影帶著極重的血腥氣掠過。
一聲“借用”,便利落砍斷車轅韁鎖,把他的馬騎走了!
“哎!”百姓大叫,“我的馬兒。”
這時,護送司逢時的親兵喊了聲:“追過來了,她追過來了!”
趙晏回頭看去。
隻見許靖央身騎棕馬,手裡抓著不知何處奪來的長槍,殺氣騰騰地疾馳而來。
趙晏心下暗罵:這麼多年,還是沒變性子,仍是個女瘋子!
司逢時失血過多,嘴唇發白。
“殺了她,將她誘出城池,要她的命!”
趁著現在大燕寧王的破虜軍沒有進城,許靖央孤掌難鳴!
可趙晏了解許靖央。
他沉聲急促說:“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。”
真讓許靖央放開拳腳打起來,她可以殺三天三夜。
趙晏清楚她、了解她,故而,這次隻能冒險,讓他訓練的百人刺殺團,先行出來幾個人掩護他們離去。
雖然會有暴露的風險,但想要脫困,隻有這個辦法了。
他倉促拿出笛子,在口中吹響。
一陣古怪的笛聲過後,許靖央便發現,從兩側道路那些逃竄慌亂的百姓裡,忽然多了四五名刺客。
他們皆是忽然就拔出藏匿好的劍,朝她襲來。
許靖央抬槍就擋。
幾個來回下來,她發現這幾個人竟十分了解她的招式。
他們的身手武功,居然看起來跟她像是同宗同源。
許靖央心下凜冽,然眼中冷靜,將那幾人揮槍斬下,著實費了一番力氣。
就好像自己左手同右手打一般。
不過,許靖央到底內力深厚,槍尖一戳一挑,對方避之不及,便立刻喪命。
待她收拾完這幾個人,再抬頭看去街道,司逢時已經跑的沒影了。
“懦夫。”許靖央沾著敵人血的唇冷嗤,鳳眸漆黑。
他隻敢殺寶惠那樣手無寸鐵的柔弱女子,卻不敢跟她來較量。
許靖央不戀戰,調轉馬頭,立刻朝前頭城牆奔去。
渴沙鎮已是她囊中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