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靖央收了內功,用帕子擦去額間薄汗,便躺下來,想著自己日後的計劃,漸漸睡了過去。
蕭賀夜也回到了自己的營帳。
白鶴和黑羽來找他彙報軍務,他順手就賞了他們黃金一箱。
兩人對視一眼:“謝王爺。”
都看得出來,王爺心情不錯。
“讓你們去查的趙晏,查的如何了?”
白鶴說:“卑職打聽到,趙晏曾是邊關軍的一員,跟大將軍同年入營,在大將軍第一次火燒糧倉的時候,趙晏就幫過忙,兩人在軍營裡被稱作雙星聯璧,也曾有過生死之交。”
蕭賀夜氣息陡然一沉,冷冷問:“你就查到這些?”
白鶴又道:“後來趙晏在戰場上突然背後刺殺大將軍,雖沒得逞,也被大將軍刺死,事後大將軍曾稟告主將張將軍,懷疑趙晏是細作,張將軍派人徹查,卻沒有查到任何結果,此事便不了了之。”
“神策軍的那些老兵都猜測,當初是趙晏嫉妒大將軍連連受封犒賞,所以才背後下黑手。”
蕭賀夜神色很冷。
“死有餘辜的東西。”他說。
若早知道有這回事,他不會用趙忠德此人。
蕭賀夜吩咐:“將趙曦盯緊,潘公公若再為她來遊說,本王一概不見。”
這些日子,潘祿海一直想讓蕭賀夜把趙曦放出來。
又是拿大局說事,又是搬出皇帝的玉令。
蕭賀夜都沒有同意,隻因他知道,許靖央不會突然針對一個人,還親手廢了趙曦的手筋。
定是她發現了什麼,隻是還沒找到證據。
許靖央沒跟他說,就是還不想告訴他,蕭賀夜願意等,也願意信任她。
正月初三。
許靖央正在看沙盤,寒露進來稟奏:“大將軍,潘公公求見。”
“讓他進來。”許靖央頭也不抬。
潘祿海仍是滿臉笑容。
“大將軍,雜家給您問安,今日恰逢初三,向您拜個喜年,願您連連勝仗,常勝不敗。”
許靖央抬手:“借公公吉言,公公請坐,不知找本將有什麼事?”
潘祿海坐下,先是歎了口氣。
“大戰當前,本不該拿這種事來煩將軍,但實在是皇命在身,不好違背啊。”
“公公但說無妨。”
“大將軍什麼時候將趙曦趙束尉放出來?畢竟,她可是皇上親封的束尉,這不,皇上又派人送信來邊關,仍是叫趙束尉好好表現一番,揚我大燕女將士氣呢。”
潘祿海說罷,將信遞過來。
信是前幾日收到的,皇上派人快馬加鞭送來,不用仔細看,許靖央也知道信中說的是什麼。
她略略掃了一眼,鳳眸劃過冷笑。
許靖央把信遞了回去:“皇上讓趙曦做本將麾下的女兵,可是本將恕難從命,趙曦錯漏百出,留在軍隊裡,是個禍害。”
潘祿海忙說:“將軍,那您可以給她一個不入流的職位,也好讓雜家向皇上交差,您也免的被人說不尊聖旨啊,您說是不是?”
許靖央嘖了一聲,聲音不大,卻有威壓感撲麵而來。
她看向潘祿海:“這應當是皇上給公公的任務,本將按照軍規處置她,公公犯不著為難本將,畢竟,王爺也沒有鬆口呢。”
“還請大將軍高抬貴手,你我都行個方便。”
“本將也不是不能聽從,萬事商量著來,”許靖央話音一轉,“就是不知道,本將幫公公一把,公公又能從皇上那兒,替本將爭取到什麼?”
聽了這番話,潘祿海心中直罵許靖央是個賊女子。
太聰慧機敏了,這就把盤算打到皇上的頭上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