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嘉一把推開說話的人,通紅著眼睛吼道:“你胡說什麼!靖姿不是那樣的人!”
那幾個紈絝互相使了個眼色,又湊了上來。
“顧兄,你這又是何苦?我們可是為你不值啊!”
“就是,你為了她,幾次三番頂撞顧大人和顧夫人,她呢?領情嗎?說退親就退親,一點餘地都不留!”
“要我說,她就是仗著你喜歡她,有恃無恐,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!”
顧嘉猛地灌了一口酒,眼神漸漸陰沉。
是啊,他為了她,多少次跟父母爭執。
上次壞了長公主的計劃,他把她強行從許家帶出來,長公主私底下還訓斥了他。
可為了許靖姿,顧嘉從沒覺得自己做錯過。
他甚至想過,帶著她離開京城,去許靖姿喜歡的江南生活。
可她呢?就因為幾句氣話,就要徹底斷個乾淨?她許靖姿,當真就那麼好?未必吧!
怨恨交織,讓他原本的懊悔和心痛變了味。
他越想越覺得委屈,不甘心像野草一樣瘋長。
又一個人湊近,壓低聲音說:“顧兄,醒醒吧,那樣的女子,不識抬舉,根本不值得你如此,離了你,誰還會要她?一個跟侍衛不清不楚、又退了親的女子,許家也會因為她的行為,抬不起頭來。”
顧嘉猛地抬起頭,眼神帶著醉意和怨懟。
他嗤笑一聲:“除了我顧嘉,沒有人會要她,因為,老子親都親過了,還有誰會要!”
這話一出,雅間內瞬間靜了一瞬,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哄笑聲。
紈絝們頓時來了精神,一個個擠眉弄眼,臉上滿是促狹和興奮。
“真的假的?顧兄,可以啊!”
“嘖嘖,沒想到許三小姐平日裡端著一副架子,原來私底下如此放得開。”
“哈哈哈!這麼說,她早就不清白了,那還裝什麼清高!”
喧鬨中,一個紈絝跌跌撞撞衝到窗邊。
他一把推開窗戶,對著外麵細雨綿綿的街道大聲嚷道:“威國公府的許三小姐,早就被我們顧公子親過嘴了!”
其他幾人也跟著起哄,扒著窗沿,七嘴八舌地重複叫喊:“就這樣她還退親,退了誰要她?”
雅間裡,琴音早就停了,那幾個舞姬掩著嘴,發出嗤嗤的低笑聲,眼神曖昧地瞟向坐在那裡的顧嘉。
顧嘉沒有阻止,聽著耳邊放肆的起哄和笑聲,心裡湧起一股扭曲的快意。
對,就是這樣,許靖姿,離開我,你一定會後悔!
這事在京城傳開了。
其實顧嘉酒醒之後,已經後悔了。
可是話都說出去了,難道要他再去找許靖姿道歉,然後又挨她一巴掌?
想了想,他便咬牙,將此事作罷。
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了!旁人愛說什麼,他也管不著。
許靖央這兩日都在京郊大營裡調動兵馬,準備安排他們去北地賑災,順帶清點賑災物資。
她還不知道,自個兒家已經亂作一團。
住在白家的威國公,終於找到借口回家。
他一進門,就直奔大房。
彼時隻有大夫人在,大老爺去找顧家的人理論了,畢竟即便退親,也不能這麼敗壞他家女兒的名聲。
威國公沉著臉踏進大房屋裡,目光落在許靖姿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