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房的幾個庶弟,今日也被叫來做苦力,幫忙搬東西、傳話,這會兒,正眼巴巴地望著許靖央,等著她示下。
許靖央略一思忖,便吩咐說:“茶案擺六盞,既合規製,也不至逾矩,杯子用青玉瓷,盧老是清流領袖,投其所好比合乎規矩重要。”
“你們幾個,”許靖央看向三房的庶弟們,“去換身衣服,陪著三叔,不要在這裡幫忙了,叫仆從們來便是。”
好歹是少爺,哪有在這忙的昏頭土臉的道理。
許靖央又安排幾個家丁將正廳掛上幾幅鬆鶴圖,去掉了三夫人剛剛讓人擺上來的,為了彰顯敬重尊貴的白玉寶壇。
盧家是清流,故而不能太過奢侈鋪張。
連許靖姿,許靖央也安排她去陪著許靖妙,以免許靖妙忽然緊張說錯話,失了禮儀。
一應吩咐完畢,所有人都有序地各自忙去了。
三夫人擦著冷汗坐下來:“靖央,你若不來,三嬸今日就交代在這了!”
許靖央看她一眼:“三嬸,大喜的日子不要說不吉利的話。”
“對對對,你看我這嘴!”三夫人拍了自己兩下,忽然想起來,“你來的時候,可在前院看見你父親了?”
許靖央搖頭說:“沒有。”
她知道威國公趁著上次大家不注意,自己偷偷溜回來住了。
起初他很是不老實,天天鬨騰大房和三房,非要他們把趙氏交出來。
從護國寺回來以後,不知被誰打了,倒是老實起來,這幾天都沒出門。
三夫人鬆了口氣:“我真怕你父親在今天這麼個大日子裡跑出來鬨,剛剛派了幾個人去看著他,希望二哥多給點麵子,彆再胡鬨了。”
許靖央雲淡風輕道:“胡鬨就將他捆起來,沒什麼不行的。”
三夫人連連擺手,她當然不敢。
這府邸裡,大房老實,三房更老實,隻有許靖央能壓製得了威國公。
就在這時,丁管家腳步匆忙跑來,氣喘籲籲。
“大小姐,三夫人,出事了。”
丁管家還沒說怎麼了,三夫人手裡的茶盞就啪的落地,摔得粉碎,一張臉也變得蒼白。
“怎麼了?出什麼事了?”
許靖央皺眉,看著那碎裂的茶盞,終於嗬斥了一聲:“三嬸!你慌什麼。”
三夫人捂著心口:“我從早上起來就眼皮直跳,果然應驗了。丁管家,你快說啊!”
丁管家道:“那個趙曦,帶著人又來了,說我們綁架囚禁良家婦女,要我們交出她姑姑趙氏!”
三夫人拍著腿,直呼冤孽。
“她早不來晚不來,非要挑現在這個日子來,真是害死人了呀!那趙氏自己突然消失了,我們上哪兒給她交人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