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賀夜看向宇文疇,語氣森冷:“方才有人說昭武王許靖央是你流落在外的女兒,你若膽敢說一句謊話,本王自有辦法叫你生不如死。”
宇文疇一頓:“什麼?昭武王,是我的孩子?哈哈哈……”
他好像聽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似的,倒在地上大聲發笑。
笑得淚花都出來了,宇文疇才緩緩停下來。
“我的女兒?”他語氣帶著嗤笑,看著皇帝,“蕭禎,你和你這好姐姐莫非是瘋了?若許靖央真是我的骨血,當年我們西越就不會輸,多少軍報機密,若是經由她手傳入西越,你們早該一敗塗地!”
蕭禎是皇帝的名諱,他竟敢直呼,可見,他不僅不害怕丟了性命,也仍覺得眼前的姐弟二人還是當年供他取樂羞辱的質子。
皇帝臉色鐵青。
宇文疇看向長公主:“蕭蓉啊蕭蓉,當年你不愧是我們最喜歡的一個,如今西越雖亡國了,你卻還能編撰出這樣的話,去陷害你們大燕的將軍,動搖你弟弟的江山……好啊,蕭蓉,本王不曾白疼你!”
“放肆!”太子怒不可遏,厲聲喝止,“再敢胡亂說話,饒不了你!”
宇文疇卻仿佛覺得還不夠,他低低地笑了起來,目光死死鎖住長公主。
“至於我那個丟失的女兒……蕭蓉,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她的下落了,不是嗎?當年可是你親手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長公主已麵無人色,整個人如墜冰窟,連呼吸都停滯了。
就在這一刹那,太子猛地抽出身旁禦林軍腰間的佩劍,寒光乍現,直刺向宇文疇的咽喉!
“狗賊受死!”
電光火石間,一道身影疾掠而至。
許靖央一拳擊在太子手腕,另一掌精準地拍向他心口。
太子悶哼一聲,長劍應聲落地。
“昭武王!”羅大人厲聲喝道,“你竟敢對東宮動手,是要謀反嗎?”
許靖央甩袖負手,目光冷如冰。
“禦前動劍,羅大人怎不先問問東宮是否還記得規矩?皇上尚未發話,何時輪到你我來決定此人生死?”
她一語既出,眾臣麵麵相覷,連羅大人也一時語塞。
在這片死寂中,唯有宇文疇的低笑顯得格外刺耳。
他望著這混亂的一幕,仿佛在看一出精心編排的好戲。
“精彩……真是精彩!”他沙啞的嗓音帶著說不儘的嘲諷,“這就是大燕的朝堂嗎?太子衝動易怒,臣子禦前動武,長公主謊話連篇……蕭禎,你的江山,坐得穩不穩?”
宇文疇故意聲音放緩,像毒蛇一樣纏上長公主。
“蕭蓉,你現在隻能為我求情!我若必死無疑,倒是不介意死前將當年你我的事,大聲宣揚出來。”
長公主渾身顫抖,嘴唇翕動,卻發不出半點聲音。
她看著宇文疇,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數個噩夢般的夜晚。
被當做質子剛送到西越的當晚,她便被……
長公主頭暈目眩,張了張唇,才發現自己竟失聲了,而她不受控製地湧出眼淚。
皇帝怒喝:“夠了!你這賊人,不知死活。”
宇文疇哈哈大笑,扭頭看向群臣,高聲道:“諸位,你們高高在上的長公主蕭蓉,當年趴在我的腳前,她為了討好……”
話未說完,許靖央已經抬腳,狠狠踢中他心口。
宇文疇臉上笑意頓時僵住,捂著心口抽搐,驚懼終於爬上他的眼眸中。
他伸出手,想指著許靖央說些什麼,可卻是頭一歪,當場睜著眼斃命。
這一舉動太過突然,連皇帝都沒反應過來,眾臣更是沉默驚愕。
方才許靖央那一腳,快、準、狠!
直接斷絕了所有不堪的秘密被公之於眾的可能。
許靖央對皇帝拱手:“皇上,若容此人不斷侮辱長公主,有損天家威嚴,臣擅自做主處置,請皇上賜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