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刀伸手掏挖,拿出一顆黑色細小的藥丸。
“知道你是死士,不過,死在這裡,可不行。”許靖央說罷,無視角鷹憤怒的哀嚎,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件扔在地上。
“木刀,打開給他看。”
木刀立刻照做,展開的信件被拿到角鷹眼前,他原本憤怒充血的雙目,卻在看清楚信件上的內容以後,緩緩怔住。
怎麼會……
許靖央垂眸冷冷看著他:“你在北梁六皇子身邊待久了,不會忘記自己原本是大公主的人了吧?這封大公主的親筆密信,你一定認得出她的字跡。”
角鷹仍怔怔的。
何止字跡,就連信中的暗號,都是隻有大公主手底下的死士才知道的。
他本是大公主安插在六皇子身邊的釘子,這次六皇子安排他來大燕盯著趙曦,角鷹也私下給大公主報過信。
可當時大公主隻讓他隨時等候命令,而如今木刀給他看的信裡,大公主讓他聽許靖央的安排行事。
許靖央將角鷹的下頜推了回去。
角鷹被口水嗆得咳嗽,顧不得其他,馬上便問:“大公主怎麼會跟你合謀?”
怪不得許靖央抓他,一抓一個準,原來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動向!
“這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,”許靖央抿唇,“當我們目的一致時,我跟她就有了共同的敵人。”
角鷹艱難地咽下唾沫,再抬頭看許靖央時,卻覺得她藏的太深了。
這個大燕第一女王侯,讓人看不明白她到底在盤算什麼。
“你想讓我做什麼?”
許靖央在他麵前放了一個瓷瓶:“聽說你負責給趙曦解藥,我要把你把她的解藥,換成這個。”
角鷹頓了頓,有些狐疑:“隻是這麼簡單?”
“就是這麼簡單。”許靖央說罷,重新坐回石頭上,拿起魚竿,“你同意的話,就可以走了。”
角鷹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,捂著剛剛被木刀打疼的心口。
他餘光看見,許靖央的幾個女兵,正冷冷地看著他。
這還隻是站在明麵上的,暗處不知有多少幫手。
至少他從北梁帶來的,都是數一數二的暗衛,卻在麵對許靖央的人時,毫無還手之力。
更彆提許靖央還沒有出手,據傳,她的武功造詣已是天下第一。
所以,角鷹還有彆的選擇嗎?沒有了。
他彎腰撿起瓷瓶,猶豫著說:“如今趙曦在宮中,我見她不方便。”
“這個不用你擔心,自有人會安排你入宮。”許靖央說罷,將魚餌綁在鉤子上,一個利落的甩臂,魚線入水,漾起一圈圈漣漪。
角鷹點了點頭,一瘸一拐地走了。
看著他的背影,寒露走上前:“將軍,要不要派人盯著他?”
“不用,他會照做的。”許靖央看著水麵,鳳眸烏黑。
她將趙曦的解藥,換成了特殊的毒藥。
隻因昨日蕭賀夜派白鶴來說,他在宮中的線人來報,皇帝身上生瘡嚴重,需要趙曦日日伺候。
至於怎麼伺候,隻說了個大概,總之是極其羞辱人的方式。
許靖央也沒想到,以趙曦的性格,竟能忍受。
不過,趙曦爭名逐利,為了富貴榮華,有所忍耐倒也正常。
故而許靖央要利用她能近身伺候皇上的這個機會,給兩人下一種慢性毒藥。
蕭賀夜要早早地坐上皇位,這樣,她才能輕鬆些,更能早點去北梁尋找寶惠的下落了。
就在這時,寒露忽然想起來:“王爺,平王今日大婚,您之前說要去的,咱們快趕過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