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所贈,確實算不得最好,要送靖央的東西,便是摘星攬月相贈也不為過,看來下次,本王定要尋更好的品質,斷不能被人比下去。”
他字字句句皆是維護,分明是在告訴眾人——
許靖央值得世上一切珍品,而他甘願為她尋遍天下至寶。
即便是被她拿來做比較,他亦不生氣。
崔國舅暗暗驚詫。
自己這個外甥,平時不鳴則已,看起來冷漠絕情,竟也有這樣開竅的時候?
簡直是將昭武王當成了一個心肝寶貝去疼!
崔國舅明白了什麼,連忙順著話頭恭維起來:“王爺與昭武王情深意重,令人豔羨啊!”
其餘人也紛紛反應過來:“正是,正是!昭武王這般人物,合該得到最好的。”
還有人笑著打趣:“王爺以後該有壓力了,整個大燕朝誰不想得昭武王一記慧眼?要送東西,自然就要更儘心!”
許靖央看向蕭賀夜,發現他沉沉薄眸望著她,裡麵全然是維護的真情。
這一刻,許靖央心頭有水珠滑落似的,泛起一陣陣漣漪。
沈明彩站在一旁,氣得渾身發顫,一不小心竟咬到了舌尖。
劇痛傳來,她頓時疼得眼淚盈眶,朝著蕭賀夜發出小獸般的嗚咽。
“哎……”沈明彩疼的抽氣,“好痛啊。”
眾人看向她,勇信侯最是關心:“彩兒,怎麼了?”
沈明彩正要說話,許靖央卻在這時不冷不熱地道:“多半是睹物傷情了,方才沈姑娘說,當初王爺為她獵得兩條野狐時,不慎受傷,她因此落淚萬分。”
“想來如今再看見我穿的這件狐氅,故而心有感悟,才會涕淚闌珊吧?”
她說罷,笑著看向蕭賀夜。
後者卻漸漸擰起狐疑的冷眉。
蕭賀夜頓了頓,對許靖央道:“在南疆隨手獵的那兩件狐皮,正是披在你身上的這件。”
許靖央揚眉,看向沈明彩,卻見她捂著嘴,神情有些訕訕的蒼白。
寒露適時揚聲:“哦?原來是沈姑娘自己誤會了,還跟我們大將軍說,王爺將獵得的狐裘送給了她,原來是披在我們大將軍身上啊!”
“沈姑娘的記性不太好吧,彆人的東西,也會記成自己的。”竹影捂著嘴笑了。
勇信侯麵子上掛不住,於是嚴厲地看了一眼沈明彩。
“你這孩子……”他拱手打圓場,“昭武王莫怪,彩兒不懂事,讓您誤會了。”
沈明彩頓時吐了吐舌頭,杏眼中含著淚,但粉唇彎彎,露出嬌憨的笑。
“對不起嘛,寧王哥哥送了我太多東西,我記錯了,王爺姐姐,我給你賠禮道歉,你是我最崇拜的英雄,我見到你一時激動才會說錯話。”
她走過來,拉著許靖央的手擺了擺。
許靖央心頭嗤笑。
這個沈姑娘,竟如此能屈能伸,即便當眾被揭穿,也半點不見難堪。
許靖央收回手,看向蕭賀夜:“我們進去吧,宴會也要開始了。”
蕭賀夜頷首:“好。”
勇信侯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許靖央和蕭賀夜走在最前麵。
這時,她聽蕭賀夜在她耳邊沉聲說:“本王沒有送過她什麼東西,從前在南疆時,隻跟勇信侯有過密切的往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