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也是我的。”尤瑾捉住她的手腕,拉著她往外走,邊走邊說,“既然不同意,那你也彆想走了,孩子和你,我都要。”
“你要乾什麼?放開我……”宋晚夕掙紮著推著尤瑾的手,雙腳用力抵著地,重心壓低,死活不肯跟他走,“你放手……”
尤瑾擔心她怎樣掙紮,會傷到自己和孩子,轉身一把將她橫抱起來,大步離開。
宋晚夕在他懷抱裡掙紮,但毫無作用。
她被抱下公寓,手機被奪走,放到車內鎖著。
尤瑾驅車離開。
在深夜的大道上,他的車開了很久,離開市區。
夜已深。
尤瑾的車駛入一棟位於郊區的山莊彆墅裡。
彆墅外麵的園林亮著太陽能路燈,裡麵一片漆黑。
宋晚夕看不出彆墅的全貌,隻知道這裡挺大的。
尤瑾拉開車門,低頭看著宋晚夕,“是我抱你出來,還是你自己走下來。”
宋晚夕緊握拳頭,沉了沉氣,邁下車。
尤瑾甩上車門,看著宋晚夕。
宋晚夕仰頭看著麵前這棟沒入夜色的大彆墅,“這是哪裡?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?”
“我名下閒置很久的一處郊區彆墅,以後你就在這裡養胎。”
宋晚夕蹙眉,愕然地望向尤瑾,“尤瑾,你要把我軟禁在這裡?”
“算不上軟禁,你想去哪裡都行,我陪你。”
宋晚夕向他伸出手,“手機和身份證還給我。”
“生完孩子,我自然會還給你。”
宋晚夕嗤之以鼻,“這還不算軟禁?”
放下話,她轉身就往門口走。
尤瑾追上,握住她的手臂,彎腰一把見她橫抱起來,轉身往彆墅走去。
宋晚夕雙腿亂晃,掙紮著推搡他胸口,氣惱道:“尤瑾你瘋了嗎?放開我,你這是違法的,你不能這樣對我。”
尤瑾一言不發,進入彆墅。
裡麵的大燈自動亮點起。
彆墅內部富麗堂皇,十分有現代感,但窗簾和沙發的色調有些清冷。
尤瑾把她放到沙發上。
宋晚夕咬著下唇,眼睛裡滿是委屈的淚。
她不敢想自己竟受到這般對待。
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,說尊重她的男人,竟然限製她的自由,把她困在偏僻的郊區彆墅裡。
真是瘋了。
即使再生氣,但吵吵鬨鬨不是她宋晚夕的個性。
她向來倔強,更不是逆來順受的包子。
他越是這樣,她的抵觸心理越是強烈。
尤瑾坐到她身邊,往後靠到沙發背上,凝望她氣鼓鼓的俏臉,語氣放得溫柔,“我明天讓小陳把你的行李送過來,需要什麼可以跟我說。”
“手機給我。”
“除了手機和電腦,彆的我都可以滿足你。”
宋晚夕咬著下唇,粉拳握得發緊,一言不發地起身,隨便找了個房間,走進去便甩上門。
宋晚夕進的是一間客房,裡麵有嶄新的洗漱用品和被褥。
她這一晚睡得並不好,輾轉反側,到了後半夜才睡著。
翌日清晨。
溫暖的陽光透過陽台的玻璃窗灑進房間,為整個空間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。
宋晚夕從沉睡中漸漸蘇醒,她輕輕揉了揉惺忪的雙眼,目光透過窗簾的縫隙,捕捉到外麵那明媚的陽光。
此刻,她的心境已然平靜,昨夜的煩躁與惱怒仿佛隨著夜色一同消散。
她緩緩起身,纖細的手指輕輕梳理著淩亂的長發,隨後掀開被子,赤足踩在涼涼的木地板上。
她走到窗前,伸手拉開窗簾,推開落地玻璃窗,邁步走向陽台。
外麵陽光明媚,碧藍的天空如同一塊巨大的寶石,清澈透明,萬裡無雲。
微風輕拂,帶來一絲清新的氣息。
彆墅的後花園種滿的紫荊樹,樹上長滿鮮花,宛如一片粉色的花海,美不勝收。
宋晚夕回到衛生間洗漱,穿上鞋子出了房門。
大門外麵走進一位微胖的中年婦女,搬走她的行李箱走過來,見到她時,滿臉笑容,恭敬地打招呼,“你一定是宋小姐吧,我是尤先生請回來照顧你生活起居的,你叫我劉姨就行。”
宋晚夕四處張望,沒看見尤瑾的身影,問道:“他呢?”
“你問尤先生嗎?他開車去隔壁縣城采購食材呢。”
宋晚夕走到劉阿姨麵前,“你有手機嗎?”
“沒有。”劉阿姨回,“尤先生規定,不準帶手機上班。”
“你能帶我出去嗎?”宋晚夕問。
“不行啊,外麵亭子有個保安在看著,我出去也要向尤先生申請。”劉阿姨詫異,“你是被囚禁在這裡的?”
宋晚夕頓時僵住了,心裡一緊。
劉阿姨眼神憨厚,緊張得吞吞口水,放下行李箱走到宋晚夕麵前,小聲說:“天啊,沒想到尤先生衣冠楚楚,一表人才,沒想到是個壞人,我回頭假裝生病,向尤先生請假,出去之後就幫你報警。”
宋晚夕苦笑,“你不怕丟了工作?”
劉阿姨義憤填膺,“是,尤先生給的工資頗為豐厚,但這也不是我協助他犯罪的理由,你放心,我一定會報警,叫警察救你出去。”
宋晚夕心裡很是動容。
尤瑾請回來照顧她的人,也是挑三觀正的好人。
隻不過她並不想把尤瑾送進監獄。
可除了警察,根本沒有人幫到她。
畢竟她的護照被撕,身份證被尤瑾拿著,她哪裡也去不了。
既然無法出國,尤瑾還是會找到她,再跟她捉回來的,這樣來回拉扯,來回折騰,根本改變不了他的想法。
想讓尤瑾放手,除非他心甘情願。
“不要報警。”宋晚夕擠著微笑,略顯為難,“我肚子還懷著他的孩子呢,我不想孩子以後無法參軍、考公考編。”
劉阿姨恍然大悟,“哦,原來你們是夫妻關係。”
“已經離婚了。”
劉阿姨似懂非懂,“哦,那你跟尤先生鬨矛盾了,他才把你關起來是吧?”
宋晚夕苦笑,沒有應聲。
劉阿姨靠近宋晚夕,小聲嘀咕:“宋小姐,阿姨以過來人的身份教教你,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哄的生物,你適當地向他低頭,嘴巴放甜一點哄哄他,適當地去欣賞他,崇拜他,我保準你能把他吃得死死的。”
宋晚夕忍不住溫溫一笑,“既來之則安之。”
算了,反正她離開這裡,也逃不出尤瑾的手掌心。
“那還要我幫你報警嗎?”劉阿姨問。
“不用了。”宋晚夕望著大門外麵,好奇問:“外麵花園是不是種了很多紫荊樹?”
劉阿姨頗為激動,“是啊,那紫荊花開滿了整個後花園,可漂亮了,我剛進來的時候,被美呆了,這裡的環境是真的好。”
“我出去看看。”
“宋小姐,早餐已經做好了,你不先吃早餐嗎?”
宋晚夕回應:“等會再吃。”
她剛埋在彆墅門檻,迎麵見到尤瑾拎著幾大袋東西回來,他眸光溫熱如炙,輕聲輕語打招呼,“夕夕,你醒啦,要去……”
他話還沒問完,宋晚夕見到他時,臉色瞬間沉下來,腳步都不帶刹車似的,從他麵前直接180度大轉彎,返回彆墅,大步走向餐桌。
劉阿姨看得清清楚楚,見到宋晚夕氣嘟嘟地走向餐桌。
再見到尤瑾拎著東西跟著她進來,似乎全懂了。
劉阿姨連忙跑到尤瑾麵前,接過他手中的東西,“尤先生,讓我來。”
“謝謝。”尤瑾禮貌地回了一句。
劉阿姨小聲嘀咕,“尤先生,這懷孕的女人生氣激素不穩定,容易生氣,她需要一點時間消化的,你也彆太著急,慢慢哄著,順著她的意,過幾天她氣自然就消。”
尤瑾抿唇微笑,點點頭。
“宋小姐挺喜歡後花園外麵的紫荊花,我看二樓的房間挺適合賞花的。”
尤瑾應聲,“好,你把她的行李搬到樓上去,放到我旁邊的房間吧。”
“行。”劉阿姨應聲,搬著食物進廚房。
宋晚夕在餐桌上吃著早餐。
尤瑾走到她麵前,想要拉椅子時,宋晚夕垂眸吃著早餐,氣嘟嘟地開口,“能不能走開,彆影響我食欲?”
尤瑾拉椅子的手僵了幾秒,無奈地抿唇,又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推回去,“好,你慢慢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