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玉萍氣死,“阿遠,你怎麼這麼說?不就是你弟弟想吃口大米飯嗎,怎麼就成了你媳婦養我們了?”
陸遠看向陸小軍,一副好大哥的樣子。
“想吃大米飯啊?”
陸小軍不哭了,用力吸了一下鼻涕,嗯嗯狂點頭。
陸遠露出了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。
“想吃大米飯就跟我一樣,找個媳婦,讓你媳婦給你做大米飯吃。”
陸小軍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大米飯,根本沒聽出陸遠話裡的譏諷意味。
轉頭就對著張玉萍叫道,“娘,我要娶媳婦,你也給我找個媳婦,讓她給我做大米飯吃。”
“噗——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屋裡的溫沫雪笑噴了,不好笑得太大聲隻能捂著小嘴,忍得很辛苦。
陸遠就沒那麼多顧忌,笑得很張狂。
張玉萍都快被自家兒子蠢哭了,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。
陸國慶卻是老臉又黑又燥,再次吼道,“滾回屋去。”
說著自己也回了房間。
他算是看明白了,大兒子和大兒媳根本沒準備他的份,不用在這裡丟人現眼地等著。
哼,真是跟他後娘說的一樣,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。
見陸國慶都走了,張玉萍知道要不到米飯,也拉著小兒子回屋哄人去了。
陸小芳和陸小芹兩人認命地去了廚房做飯。
陸遠回屋,溫沫雪抿嘴偷笑。
“你也忒損了,你那弟弟才多大就教他吃軟飯。”
陸遠聳肩,“我可說的都是實話。”
“你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名聲。”
“名聲算什麼?能吃嗎?”
何況這些年他的名聲早就臭了。這個年代能填飽肚子可比什麼都強。
“我明天就去找大隊長劃宅基地,早點將房子修好。”
名聲可以不在乎,但在一個屋簷下,他們吃啥做啥一點隱私都沒有,終究是不方便。
最好是找塊離陸家遠的宅基地。
天色不早,陸遠又叮囑了幾句,拿著溫沫雪給的藥便離開家去了公社。
剛到公社衛生院,就見裡麵一陣兵荒馬亂。
“快,將人推到急救室去。”
是高巍山焦急的聲音。
很快就聽見移動病床快速滾動的聲音。
經過身旁時,陸遠眼疾手快地拉著孫毛豆。
“怎麼回事?”
孫毛豆被突然拉住很想發火,一看是陸遠,頓時火氣全消了,取而代之的是焦急。
“劉大爺傷情突然加重了,現在要去搶救。”
說著拉著陸遠跟在移動病床的後麵跑。
衛生院不大,總共也才一層六間平房和一個大院子。
醫生辦公室和護士辦公室各一間,藥房一間,急救室一間,剩下的兩間屋子就是病人病房。
從病房到急救室也就幾秒鐘的時間,兩人說著話來到急救室的門前,醫生和護士已經將劉大爺推進去了,並關上了急救室的大門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,傷情怎麼會突然加重?”
孫毛豆揪著頭發。
“我咋知道。我就去打個飯的工夫,回來就感覺劉大爺胸口不起伏了,一探鼻息都沒了。”
接著他就一陣害怕,拉著陸遠聲音都在顫抖。
“你說劉大爺不會已經死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