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天微亮,徐東五人就來陸遠家門口等著了,一起來的還有陸國安。
幾人來的時候,陸遠正摟著媳婦睡得正香呢!
幾人站在院門外也不叫門,就圍著拖拉機轉,陸國安則是不厭其煩地叮囑幾人要如何如何,最後總結一句話,一切都要聽陸遠的!
天光大亮,陸遠終於起床了,一打開院門,看到正在拖拉機上模擬開動的幾人,嘴角抽了抽。
他看向陸國安,“叔,你們啥時候來的,怎麼也不叫門?”
對方擺手,“不打緊,在外麵等也一樣。”
陸遠招呼幾人,“你們先進屋,一起吃點東西再走。”
幾人連連擺手,這年頭家家戶戶都缺糧食,就沒有隨便在人家吃飯的道理。
“不用,我們吃過了,你管自己。”
這話一聽就假,村裡人除了搶收的時候吃早飯,其他時候為了省糧食,就沒有吃三頓的習慣。
陸遠讓媳婦多準備點端上了桌,順著他的話說。
“吃了你們也多少吃點,我媳婦知道你們早上會過來,多準備了很多,你們不吃咱們吃不完放著容易壞。”
幾人朝著桌上看去,大半盆子白白胖胖的包子,半盆白米稀飯,幾碟小菜。
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。
溫沫雪直接盛了幾碗稀飯,笑著招呼他們,“叔,你們都快吃吧,專門給你們做的。”
話都說到這份上,看這樣子也確實是專門做了他們的份,便也沒再客氣。
紛紛道謝,心裡還很感動,覺得這兩口子對他們也太好了,都在心裡盤算以後要如何報答他們。
賀勝樺在感動的同時,也十分慶幸溫沫雪當初沒有聽他們的勸,毅然決然地嫁給了陸遠。
以前還覺得溫沫雪那麼好的一個姑娘,嫁給陸遠這麼個鄉下混子,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,一輩子都要毀了,現在才知道她的眼光有多好。
吃完早餐,一行人就出發了,陸遠背了一個大背簍,裡麵裝滿了東西,幾人還在回味香噴噴的大肉包和白米稀飯,沒心思注意他背了什麼。
幾人上桌之前都暗自決定少吃點,但上桌之後,嘴巴和手就有他自己的思想,太香了,忍不住就吃多了。
“你們換著開,我坐後麵。”
陸遠將背簍放在了拖拉機後麵,輕輕一跳一躍就上了拖拉機。
賀勝樺和陸解放還想謙讓一番,其他三人已經朝搖杆奔去,陸援朝離得最近,速度又快,搶到了發動拖拉機的搖杆。
他咧著嘴大笑,“哈哈,我先來。”
徐冬忙舉手,“我第二。”
“我第三。”孫毛豆緊跟著說道。
陸解放看看賀勝樺,見他沒開口的意思,說道,“那我最後。”
他當初學拖拉機最慢,今天也最不抱希望,無所謂前麵還是後麵。
賀勝樺點點頭,“謝了!”
陸國安揮揮手,看著拖拉機遠去,然後背著手喜滋滋地回家了。
明天分糧,他也要去忙了!
開拖拉機到公社,半個小時都不用,五個人每人也就隻能開幾分鐘。不過就是這短短幾分鐘,也是難得的練手機會,幾人都很認真。
拖拉機剛開到磚瓦廠門口停下,鐘全勇就端著他那大茶缸子笑嗬嗬地迎了出來。
“小陸來啦!”語氣熟稔又親熱。
陸遠跳下車,也笑著大聲回應。
“是啊鐘大爺,來看您老來了。”
“嘿嘿,你小子。”
明明是來還拖拉機的,卻說是來看他的,心知肚明他在說客套話,但聽著就是舒服。
陸遠從背簍裡拿出兩隻處理好的野兔。
“上山打的,您和鐘主任一人一隻。”
其實是空間養的,自從上次抓了幾隻大家夥和一對野山羊進空間養著後,又抓了野雞野兔。
兔子繁殖快,在空間更快,空間的時速是外麵的四五倍。
現在空間裡的兔子一窩又一窩,怕是有五六十隻了,現在想吃兔子方便的很。
拿了兔子,又給了十來個梨子。
“鐘大爺,這個是我爬到樹的最頂上摘的,那樹高,頂上的果子太陽曬的多,最甜,專門給您留著,您嘗嘗。”
要是他媳婦在這裡,肯定要捂臉,這梨可都是空間裡拿的,不過將核種在空間地裡後,長出了梨樹,也移栽到了自留地。
聽他這樣說,鐘全勇忙將剛提上手的野兔放下,又拿起一個梨子,在衣服上隨便擦了擦就咬了一口。
頓時眯起了眼睛,不住地點頭,“嗯嗯,好吃,這是我吃到過最甜的梨。”
陸遠嘿嘿一笑,“我就說甜吧,您吃的這一個肯定是長到最頂枝的那一個。”
鐘全勇感動,“嗯嗯,不過下回你彆爬那麼高了,危險!”
“摘給你們吃,危險也不怕!”
鐘全勇差點感動哭了,“小陸啊,大爺謝謝你,以後有啥事就來找大爺。”
說著還將兜裡所有的錢票都塞給了他。
陸遠一看,嘿,一張大團結,還有兩塊一塊幾毛的,糧票好幾張。
他不缺錢,缺人情。
又將錢票塞了回去。
板著臉道,“大爺,您這是磕磣我,您要是這樣下回有好東西我不惦記您了。我是看您親切,就跟我親大爺似的,隻想對您好!”
鐘全勇感動死了,這次是真紅了眼睛,比那當什麼主任大侄子可強多了!
等會兒回去大侄子那裡看看有沒有啥好東西讓小陸帶回去。
陸遠在鐘大爺這裡刷了一波好感,又留下一捆豆角和一把青菜,才背著背簍去了廠長辦公室,他讓五人在樓下等著。
敲了敲門,聽見請進的聲音才推門進去。
“江叔,我來看你啦!”
接著把背簍放下來,一隻野兔一隻野雞,還有兩斤傻麅子肉,一捆豆角,一把青菜,十個梨子。
“叔,野雞就這一隻,傻麅子肉也就剩這點了,我都帶給了你,彆人可都沒有。”
江海山立馬會意,這野雞和傻麅子就他有,不能對鐘和王說。
“叔謝謝你!”
說著將東西放好,準備一會兒就送回家去。
陸遠又指著梨說,“山上的野梨,這幾個可是樹上最頂上的,那樹高,太陽足,最甜,我費了老鼻子勁爬上去摘下來的,專門留給你的,你嘗嘗,包甜。”
江海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,心裡十分熨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