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洪霞!”
賀勝樺提高了音量,“你不要亂說,人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。”
洪霞沒有退讓,“我沒亂說,本來就是我打的。”
說著她看向陸遠解釋,“當時我拿著一個小鏟子在清理兔子屎,那人搶兔子,我去阻攔,他見我一個女同誌,就對我出言不遜,還動手動腳,我氣不過,才給了他一鏟子。”
賀勝樺還想再說什麼,陸遠直接抬手打斷他,問洪霞,
“所以當時的情況是對方搶兔子,你阻攔,對方就用言語侮辱你,並且還對你動手動腳意圖不軌,你奮起反抗,打傷了對方,是這樣嗎?”
洪霞紅腫的臉更紅了,咬著唇點頭。
陸遠兩手一攤,“那沒事了,你這屬於正當防衛,將人打傷了也是對方活該。”
“真的?”
“放心吧,相信我。”
現在的法律並不健全,正當防衛也隻是出現在草案中,但那不重要,重要的是正因為法律不健全,這就是一個脫罪的借口。
他朝賀勝樺抬抬下巴,示意他繼續。
“見受了傷,我們都停了手,我又去大隊裡借了拖拉機將人送到了衛生院,結果他們報警就將我和洪霞抓了起來。被關後還沒審問,跟我們打架的另一個沒受傷的同誌就來了,將我們打成了這樣。”
“他一個人將你倆打成這樣,不知道還手?”陸遠壓著火氣問。
“當時我們的手腳都被綁著,彆說還手,就是阻擋都不行。”
“好,好得很。”
明明語氣平靜得不能再平靜,可偏偏讓人有種背脊發寒的感覺。
“宋公安、韓公安,你們不說兩句嗎?”
宋明浩和韓文釗臉色漲紅,心裡也直罵娘,又覺得很倒黴,為什麼今晚是他倆值班?這種事情特麼的要他們怎麼說?
“對不起,這是我們公安的失職。”最後還是宋明浩開口說道。
他知道自己這一開口,回頭也是要被所長罵死,但讓他胡說八道,他又對不起身上這身製服。
唉,他真是太難了!
陸遠也知道兩人的情況,並不想為難他們。
“麻煩宋公安和韓公安將他們送去衛生院治療吧,沒道理對方受傷了就能在衛生院治療,咱們卻不行。”
“還有,跟你們所長說一聲,這個案子要是不能公平公正地處理,我們就直接去找縣公安局的局長來主持公道。”
宋明浩和韓文釗還能怎麼辦,隻能一一照做。
來到衛生院,隻有值班的一名實習護士,醫生都沒有。
直接安排了一間病房給他們,說是要去宿舍叫醫生就離開了。
韓文釗也趕緊去了所長家裡彙報情況。
衛生院的條件有限,總共就兩間病房。他們住在了跟搶兔子受傷的那位的隔壁。
住院的動靜打擾到了隔壁,很快對方就知道了是他們來了衛生院,氣得傷者家屬直接找上門質問宋明浩。
“怎麼把他們放出來了?”
問話的是一位中年婦人,四十多歲,趾高氣揚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