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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覺得,誰的嫌疑比較大?”
河邊,微風拂過水麵,泛起粼粼波光。
於平安和趙萱萱並排坐著,魚竿架在身前,看似悠閒,氣氛卻有些凝滯。
“沒法確定。”
於平安搖了搖頭,目光落在水麵的浮漂上。
團隊裡,支持跑路和支持找貨的,幾乎各占一半。
而且每個人陳述的理由都合情合理,字字句句聽起來都是在為他著想,這反而讓情況變得更加撲朔迷離。
“那你覺得,這批貨到底是誰拿的?會是吳文斌兄弟倆嗎?”趙萱萱換了個角度追問。
“應該不是。”於平安的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,“跟他們接觸下來,感覺這兄弟倆的人品還算過得去,不像能乾出這種事的,而且……”
他頓了頓,提醒道:“你還記得他們當初,為什麼非要追殺我嗎?”
“因為船上的那尊肉神佛。”
趙萱萱立刻接上,她對這段往事記憶猶新,“他們在運那尊佛的時候被人追殺,小師妹因此喪命。他們當時認定是你背後搞鬼,所以才來找你報仇。”
“對!”於平安點頭,眼神變得深邃起來,“那件事,本身就透著古怪。有人在暗中挑撥,想把禍水引到我身上。”
“你是懷疑這次古董掉包的事情,也跟劉家有關??”
趙萱萱立刻聯想到了一種可能,但隨即又自我否定地搖了搖頭,“可劉家有這麼大的能量和機會,神不知鬼不覺地掉包這批貨嗎?”
於平安再次搖頭,“你還記得當初,委托紅手絹假扮刀疤的那個人嗎?”
“當時花花也沒能查到他的具體底細,我們隻是基於黑子的指認和與劉家的恩怨,下意識地認為是劉家乾的。”
很多時候,先入為主的觀念,會蒙蔽人的雙眼。
“我們暫且先拋開‘是誰’這個問題。”
於平安用力一提杆,一條肥碩的草魚被拽出水麵,他將魚取下放入水桶,重新掛餌,甩杆,然後才穩穩坐下,繼續分析。
“先來梳理一下,有哪些環節存在掉包的可能。”
“第一個環節,是從蘇先生的彆墅,到花花的彆墅。”
“在這個過程中,能接觸到貨的,隻有二驢哥和吳家兄弟倆。”
“但除非他們三個串通一氣,否則任何一方單獨行動,都很容易被另外的人發現。”
“而且我個人認為,在這個環節掉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”
趙萱萱讚同地點頭:“時間太倉促了。我們當時根本不清楚蘇先生彆墅裡具體有哪些貨,不可能提前準備好足以亂真的全套贗品。”
“沒錯。”於平安肯定了這一點,繼續往下分析,“第二個環節,就是貨在花花彆墅存放的那段時間。”
“二驢哥把貨拉回來後,就一直放在車裡,而車就停在彆墅院內。在這期間……”
他聲音沉了沉,“我們團隊裡的每一個人,都有機會接觸到那輛車,完成掉包!!”
他接著說道:“第三個環節,是徐堯把貨運回吉省的這一路上。”
“我了解徐堯,他做事極其謹慎負責。這麼重要的證物,他一定會安排可靠的人手,采取嚴密的安保措施。外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掉包,難度極高。”
趙萱萱順著他的思路問道:“所以,你傾向於認為是第二個環節出了問題?”
“不一定。”
於平安轉過頭,看向她,目光銳利,“還有第四個環節,貨,也有可能是上繳給官方以後,在倉庫或者鑒定過程中被掉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