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深黑的暗色裡,他扭頭看向她:“理由。”
薑顰在被子裡動了動:“我們婚禮之後才可以領證。”
時厭皺眉:“先領證。”
夜長夢多。
婚禮代表不了什麼,那個紅色的小本本才受到保護。
但薑顰對這件事情卻很是執著:“我不要先領證。”
時厭眉頭緊鎖:“理由。”
薑顰聲音悶悶的:“就隻能先辦婚禮。”
時厭打開燈,坐起身。
讓她給自己一個理由。
薑顰有些煩:“沒有理由,反正前後順序不能變。”
時厭狹長的眸子眯著:“現在不都是先領證,婚禮擇期舉行?”
薑顰堅持:“那你都說了是彆人,我……我就這一個要求,你不答應就算了。”
時厭:“哪個算了?”
薑顰:“結婚。”
時厭臉色沉下來:“什麼都商量好了,你一句話就算了?”
他說:“薑顰,你有點責任心嗎?”
“我怎麼就沒有責任心了!”薑顰抬起頭。
時厭氣息微沉,“你不想嫁我,是麼?”
所以,不願意定下來。
薑顰捏著手指,緘默。
她就是不太放心。
不放心時厭。
也不怎麼敢跟一個掌控不住的男人結婚。
她隻要想到要跟時厭結婚這件事情,心裡就七上八下的緊張,都是對於未來不確定的茫然。
她總是會不受控製的想,結婚這麼快,會不會也很快就要離婚啊?
離婚跟分手是不一樣的。
薑顰心裡沒底,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不安裡。
時厭將她的沉默當成了默認,冷冷的看著她幾秒種後,起身離開。
薑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咬了下唇瓣,她張了張嘴,想要喊他,但——
最終也沒有能發出什麼聲音。
薑顰低下頭。
時厭把門給她關了,她重新躺了回去。
這下子更睡不著了。
次日五點左右,薑父薑母就起來了。
起來給兩人做早餐,時厭和薑顰今天要上班,吃了後就要直接開車去公司的。
薑顰基本上沒睡,氣色不太好。
時厭也同樣。
但兩人都默契的在薑父薑母麵前沒有展現出來分毫,吃完了早餐後,薑父薑母目送兩個人離開。
車上,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。
沉靜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公司。
葉欽打著嗬欠看著冷著臉來上班的時厭,“你這……總不會是又跟薑顰吵架了吧?”
時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。
葉欽樂了:“看來是猜對了,不是跟乖乖女回家了?怎麼人家父母不待見你?我就說你這成天冷著一張臉,這長輩都喜歡我這樣笑臉迎人的,你這看著就嚇人。”
時厭涼聲道:“過年有時間嗎?”
葉欽:“有啊,怎麼?有安……”
時厭:“喜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