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厭“醉醺醺”的眸子朝著她輕輕的瞥了眼,他什麼都沒有說,可深沉的眸光浩遠的像是承載著千言萬語,最終都化作滿身的寂寥惆悵。
這一瞬,莫名的,薑顰的心似乎抽疼了一下。
時厭舉起酒杯,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。
薑顰放下文件,幾步過去,握住他的手:“彆喝了。”
時厭沒聽,繼續要倒酒:“彆管我。”
他嗓音沙啞,很是難受的模樣。
“你……還在因為早上的事情生氣是嗎?”薑顰攔下他的動作,咬了下唇瓣:“是我做的不對,你彆喝了。”
時厭自嘲的笑了聲,“是我不值得你喜歡。”
他嗓音喑啞:“我原本以為,要結婚了,你對我會有所改觀……是我自作多情了……你什麼時候想要解除婚姻,我都……不會有意見……”
他聲音滿是疲憊和悵然:“是我做的不夠好……我不怪你……”
他將所有的錯誤都攬在了自己身上,一句話她的錯都沒有說。
這讓原本挺愧疚的薑顰心中更加不好受了。
“你彆,彆這樣說時厭……”
“你家庭和諧,父母恩愛,自己也年輕漂亮,的確的確是能有更好的選擇,我這樣殘破的家庭,難看的親情關係,你瞧不上我,也應該……”
時厭推開她的手,形隻影單一般的喝酒:“我都能理解。”
“不是,我沒有。”薑顰握住他的手,看著他的眼睛:“你彆這樣想,我怎麼會瞧不上你呢?我隻是……隻是……”
時厭垂下眼眸:“你不用說違心的話,不用因為可憐我而安慰我。”
薑顰:“我沒有可憐你,我隻是,覺得我以後也管不住你,你要是婚後想要亂來,我都沒有什麼辦法。”
她說:“你太難掌控了,我做不到。”
時厭心中閃現濃重的歎息,“那你覺得,怎麼樣才能心安?”
薑顰茫然的看著他,眼中承載著慢慢的彷徨: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
時厭:“不知道就已經給我在心中判刑了是嗎?”
薑顰:“我——”
她眼前的男人,深情之間的落寞變得更加顯著。
她抿了抿唇瓣,從原本蹲靠在他腿邊的姿勢轉變為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,她聲音低低:“時厭,我也不知道怎麼辦,我以前從來就沒有想過會跟你這樣難掌控的男人結婚。”
“跟我在一塊,不高興?”時厭長腿撐著,問她。
薑顰如實說:“挺開心的。”
時厭落寞開口:“挺開心的,但就是不喜歡我,覺得我隨時可有可無的。”
這男人賣起慘來,寂寥滿身的,薑顰心中有些不是滋味,好像自己真的負了他。
半晌的半晌過後,她低聲說:“我以後不這樣了。”
時厭:“既然喜歡我這麼困難,你不用勉強,我不想要勉強你。”
薑顰握著他的手,搖頭:“不勉強,以前是我想法有問題,你雖然以前挺花的,一看就不是老實男人,但是你這段時間挺好的,真的。”
挺花?
一看就不是老實男人?
時厭的唇角抽了抽,卻還是要保持傷心的模樣,“真的?”
薑顰點頭,然後拿下他手中的酒:“你彆喝了,我扶你到裡麵休息休息吧,好不好?”
時厭起身時,細微的踉蹌,下頜自然而然的壓在她的肩上,低沉的嗓音沙啞:“你真的以後,會好好的對我?”
薑顰聽著他的嗓音,耳根像是都被酒熏的有些紅: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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