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厭還未開口,陸萍就厲聲道:「我含辛茹苦的養育你這麼多年!我這些年這麼辛苦都是為了誰?!你是靠我用命換來的今天,竟然為了一個女人!算計自己的母親!!」
時厭:「母親含辛茹苦的養育我,是出於愛?還是出於不甘?」
陸萍從床上艱難的起身,「啪」的給了他響亮的一巴掌。
走路的力氣都沒有,但無論是拿杯子砸他還是這一巴掌的力量卻都是十足。
「你用英雄救美的輿論,逼迫我從蘇情跟薑顰之間做選擇,我的好兒子啊!你真是我的好兒子!跟你那個沒良心的爸一樣!!」
被自己兒子算計的事情,讓陸萍無法接受!
時厭動手輕輕的揩了下唇角,陸萍永遠在拿他跟時少堇做比較。
可他不是時少堇。
「我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!婚禮我也絕對不會參加!」陸萍擺明自己的態度。
時厭捏了捏手指,看來時少堇跟她說的還真是多。
「母親開心就行。」弄清楚了陸萍叫他來的目的,時厭沒有性質再多待下去。
同她爭辯毫無意義。
他要做的事情,無須所謂的父親,所謂的母親同意。
——
「呀!」
做好了晚餐的薑顰還帶著圍裙,聽到開門的聲音踩著拖鞋來看他,卻看到他臉上醒目的巴掌印。
「怎麼弄的?」
時厭換了鞋,將湊近關切的女人緊緊摟在懷裡:「被人打的。」
薑顰皺眉:「誰打的?!」
時厭聲音淡下去:「我媽。」
薑顰有些生氣:「她多少有點過分了!」
時厭下頜壓在她的肩上,汲取著她身上暖意:「有點疼。」
薑顰的心抽了下,拉著他的手,把人按坐在沙發上,自己跑去拿了冰袋:「一會兒就不疼了。」
時厭捏著她的手,「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麼?」
薑顰抿唇,「你想說就……你的眼睛這裡是……」
她抬手去碰,時厭「嘶」了聲,「被砸了。」
薑顰現在是真的生氣了:「你傻啊,為什麼要站在那裡讓她打!差一點,差一點就砸到眼睛了!你想要做個瞎子是不是?!」
時厭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,唇角微勾。
薑顰:「你還笑!」
時厭摸了摸麵頰:「真疼。」
薑顰瞪他一眼,繼續給他冰敷,卻沒好氣道:「笨死了。」
怎麼能站在那裡讓人打。
餐桌前,因為他受傷這點事兒,薑顰給他夾菜,都是些好咀嚼的。
時厭眼底盛著淺淺的笑意。
半個小時前,拒絕看護給他冰敷的時總覺得,果然,她就是心軟。
洗完澡的薑顰沒看到時厭的身影,書房也沒人,視線就落在陽台,他正站在那裡抽煙。
兩人住在一起後,薑顰很少看到他在家裡抽煙。
猜測他多半還是因為陸萍的事情。
雖然,時厭這人看上去挺涼薄的,但是薑顰能感覺到,時厭對時少堇和陸萍的態度還是不同的。
他對於這個從小相依為命的母親,心中還是在意的。
薑顰沒有打擾他,回到臥室,靠坐在床頭看書,但卻沒有能看進去幾個字。
時厭等身上的煙味散的差不多了,這才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。
他身上帶著些許吹過風的涼意,涼涼的從後麵摟住她,下頜壓在她的發頂,聲音很輕的問她;「睡了嗎?」
薑顰保持著這個姿勢問他:
「時厭,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?」
發生了什麼事情?
無非是,他兩個名義上的親人,都不願意他娶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