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內的動靜,竟是比窗外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還要細微上一些。
護士進來時,看到小時傾,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可愛的小佛童,忍不住的就多看了兩眼。
小時傾脆生生的問:「阿姨姨,爸爸好了嗎?」
小孩子說話都是帶疊字的,可愛的不像話,護士不由得就放柔了聲音:「你爸爸很快就可以陪你玩了。」
時傾回頭看看時厭,說:「爸爸不陪我玩。」
秉承著男孩子就要糙養的原
則,父愛這種東西在時厭身上體現的並不完善。
尤其他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跟孩子相處。
通常也就都是薑顰在身邊的時候,會耐心的提醒他。
但隻要薑顰一不在,這父子兩個之間的氛圍和畫風自然而然的就要走向凝然。
護士看了眼時厭,尷尬的笑了笑。
護士給時厭換了藥後離開。
時厭看著自己的兒子,半晌後問了句:「你想要個什麼樣的父親?」
時傾聰明,但也到底還不到兩歲,不能很好理解他話裡的意思,父子兩個持續大眼瞪小眼。
良久,時厭衝他招了招手,在時傾從床邊爬過來時,時厭大掌蓋在他的腦袋上,輕輕摸了摸。
時傾大眼睛看著他:「嗯?」
時厭:「……以後……我們好好處。」
時傾:「??」
比這兩父子之間的氛圍還要凝然的,是警局內的陸萍和時少堇。
陸萍在一見到人的時候,就將那疊照片摔在時少堇的臉上,「你對得起我嗎?!照片上的女人是誰?!我問你照片上的女人是誰?!」
此刻的陸萍神情憔悴,眼神赤紅而猙獰,就宛如是從煉獄裡爬出來的厲鬼,周身充斥著的都是不甘和憤恨。
時少堇前腳才從年輕美貌溫柔解意的吳雪那裡出來,跟陸萍一對比,這劇烈的視覺衝擊,讓他幾乎很難再對陸萍展現出什麼和顏悅色,神情之中能看出來的都是厭惡。
而這一份的厭惡被死死盯看著他的陸萍捕捉到,整個人猛然就從椅子上起來,「時少堇我為你做了那麼多,你承諾過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!你說過隻愛我一個人!」.z.br
警察將陸萍按住,警告她再有下一次,就會直接將她帶回去。
陸萍這才稍稍冷靜下來,但情緒依舊激動,她牢牢的握住時少堇,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:「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,我不能坐牢。」
她說:「我說過要跟你恩愛一輩子,少一分一秒都不是一輩子。」
明明應該是恩愛纏綿的話語,此刻從陸萍的口中吐出,在時少堇聽來就宛如是一場詛咒。
「你的事情被警察逮了個正著,我隻能給爭取減輕刑法。」時少堇緩緩抽出自己的手。
但陸萍卻死死攥住他即將要抽離的手指,眸色猙獰:「我不同意!你不能這麼做!」
在兩人僵持不下時,薑顰來了。
她手中拿著那份檢測結果。
她微笑著站在兩人身旁的位置,兩人呈現出一個三角的形狀。
她腳步站定,溫聲問:「兩位交談的結果如何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