馳野臉色垮下來,「不知羞恥。」
他說這些,是為了挫挫她的銳氣,讓她知道害羞,不是要聽她跟自己一樣開黃腔!
周己似笑非笑的,「怎麼?你自己現在不中用,我還不能自娛自樂?」
馳野裹了下後槽牙,想玩壞她的心思,更強烈了一些。
他們兩個住院,拍攝的任務就隻能大部分都交付給了團隊裡的其他人。
原本人就不多,現在任務量直接多了一倍。
周己知道他們缺少人手,覺得自己休養的差不多了以後,就準備直接進入工作狀態。
馳野也打算過去,被她嚴令禁止,「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覺,你現在走路都需要拐杖,也幫不上忙,你就在床上審審視頻,做一下剪輯工作就行了。」
馳野臉色難看,「誰跟你說我不行?!」
周己跟哄小孩子似的摸了摸他的臉,在他唇角親了口:「乖哈,姐姐去工作回來給你買糖吃。」
馳野微頓,繼而痞笑,盯著她領口的位置:「我不吃糖,喜歡,喝奶。」
周己推開他的臉,「那你就想著吧。」
果然,這個渾小子就是不能給太多好臉色。
見她要走,馳野喊住她,「等等。」
周己回頭,「乾什麼?」
馳野:「我要跳跳糖。」
周己先是一愣,然後挑眉,促狹:「可以。」
周己再次回到村子裡跟著其他夥伴進山拍攝。
在看到他們遇險的地方時,周己駐足良久,還是心有餘悸。
旁邊的同事見狀,說:「聽村子裡說,上次那麼大的雨被困在山裡的兩個村民,就沒能活著回去,還是從小就在這山裡長大的,你們能平安無事,真的堪稱奇跡。」
奇跡麼。
但實際上,他們都清楚,這次要不是馳野不要命的想要以命換命護住她,周己多半是活不下來。
完成今天的拍攝任務時,周己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。
她移開腳,彎腰撿起來。:
那是一個一塊機械手表。
周己記得,出事那天,似乎馳野的手上就帶著這麼一塊。
她用紙巾擦了擦,見還能修一修,就想要用紙巾抱起來。
畢竟這大少爺平日裡的穿戴都價值不菲,這塊他常戴著的表,可想而知的昂貴。
在擦拭到表的背麵時,周己頓了下。
銀質的背麵好像刻著什麼圖案,像是……一個人。
刻畫過的表麵不再那麼平坦,有細小的凸起,肉眼看不出來,但是乾淨的表麵被泥土染臟後,反而線條變得清晰起來。
隨著紙巾的擦拭,周己認出來那表背麵的女人是誰。
是她。
周己記得,馳野的手表眾多,但這是他最寶貝的一塊,時常佩戴。
有次工作時,有人不小心差點用水弄濕他的手表,當時他就冷臉了。
當時包括周己在內都以為那是因為這塊表價值連城。
但是現在看起來,他也許是因為,這塊表的獨一無二。
周己握著這塊表,鼻子一酸,眼眶微紅。
在同事關切的詢問她是不是不舒服的時候,周己輕輕搖了搖頭,把手表放到了口袋裡。
她問:「附近有賣糖的地方嗎?」
同事詫異:「什麼糖?」
周己:「跳跳糖。」
隻是最終,周己用沒有買到跳跳糖,雖然她買了挺多糖回去的。
但是唯獨就是沒有跳跳糖。
馳野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那一堆的糖果,唇角抽了抽,「你把超市的糖都買回來了?」
周己:「沒有你要的那一塊,你選選其他的吧。」
在馳野似笑非笑去挑糖的時候,她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塊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