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問:「想要孩子?」
周己頓了下,清晰的認識到自己隻是在做夢後,她馬上就搖了搖頭。
她未曾擁有過健康的家庭環境,也不曾幸運的擁有過一個完整的童年,她這種人不會知道應該怎麼樣去照顧一個孩子,去給她什麼。
所以,原本對於周己來說,無論是婚姻亦或者是孩子,其實都不在她的想象範圍之內。
隻是遇到了馳野,才會有了想要擁有一段穩定感情的想法。
「還是,不要了。」她輕聲說,「彆害了她。」
她不會做女兒,更不會做母親。
孩子是無辜的,如果不能為她提供良好的一切,周己覺得,那就不要不負責任的將她帶到這個世界上。
馳野摸著她腦袋的手頓了下,「吃飯吧。」
餐桌上,周己胃口還不錯,跟他談論起他新工作的事情。
馳野簡單敷衍了兩句後,就將工作的事情掀了過去。
這麼長時間了,周己還是挺了解他的,見狀就朝他多看了兩眼。
卻意外發現,他脖子上有一圈黑色的像是曬傷後的痕跡。
她抬手輕輕碰觸,馳野瑟縮了一下脖子,他問:「有傷口?」
周己:「不是,今年挺熱的,你這份新工作,需要經常在外麵應酬嗎?小心中暑。」
馳野給她夾菜,「每天坐在辦公室,沒什麼需要去外麵的時候,彆擔心。」
周己又瞥了一眼他脖子上的曬傷,眼中有幾分疑惑。
不用在外麵嗎?.z.
餐後,馳野在廚房洗碗,看電視追劇的周己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他的包。
周己看了眼廚房的方向後,手伸向了他的公文包。
包內沒有文件,也沒有任何象征他新公司的東西。
周己微微皺起了眉頭。
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?
次日一早,在周己還沒有睡醒的時候,馳野就已經起床了。
她隱約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,睜開眼睛時,發現他在穿衣服。
周己愣了下,「你,怎麼那麼早?」
馳野:「今天……公司有點事情,需要早去,你先睡,早飯的話,你到電台吃,衛生一點。」
周己迷迷糊糊的點頭,人又陷入了枕頭裡,「好。」
馳野穿好衣服來到她身邊,傾身在她麵頰上輕吻,「不要在路邊的小吃攤隨便應付,不衛生,知道嗎?」
周己含糊的點頭。
馳野看了看時間後,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周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在他出去後,她好像聽到了一句「……開始接單了……」
中午和晚上的飯點,才是下單的高峰,但馳野晚高峰的時候要回家,不然時間一久,周己會懷疑。
所以他隻能早上早點開始,來彌補損失。
一整天下來,騎著車子跟時間賽跑,偶爾還要處理一下顧客的投訴。
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。
一日三餐也就隻有接單的間隙,能隨便的敷衍兩口。
為了不耽誤時間和進度,馳野一天下來也就隻是吃了三個包子,狼吞虎咽的狼狽。
周己跟領導一起去開了個會,回來的路上,車子跟一輛電瓶車插肩而過。
周己看著騎車人的背影,覺得分外熟悉。
但電瓶車在堵塞的馬路上,靈活的在各個轎車之間穿梭,沒一會兒就沒有了身影。
領導:「有熟人?」
周己輕笑,搖頭:「不是,今天……天很藍。」
領導順著她的視線看去,笑了笑:「是,今天天氣不錯。」
燥熱的盛夏,車內空調開著,涼爽舒適。
熾熱的太陽卻在烘烤著大地,也讓為了生活奔波的男男女女,隻覺得酷暑難忍,汗流浹背。
延誤了送單的馳野,一單又白送了。
他擦著額頭上的汗珠,從六樓沿著樓梯一步步走下,汗水早已經打濕了身上的騎手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