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創業史完全可以用不走尋常的豪賭來形容。
創業初期曾經拿出全部資金拍下了股神巴菲特的天價午餐,卻在中途爽約,改變了時間,接連兩次的意外,為他賺足了眼球,在正式進行午餐的當天,其公司的股票一路飄紅,成為最具名聲的新秀……
隻這一件事情,就為他打響了名號。
此後接連的幾次投資沒有過一次敗績,可以說是他投資什麼穩賺什麼,短短的兩三年內就擁壘驚人。
被稱為是天生的商人。
這份成績,任誰看來都是耀眼的,但是在紀秋白眼中卻隻有危險。
因為,林遇深的行事作風跟當年那人在陪審法庭上的作風太過接近。
“真的,是你嗎?”夜色中,紀秋白低聲,看著車窗外明滅的燈火。
李十安和紀秋白從兩個不同的方向,同時往紀宅而去。
然而巧合的,一前一後到達。
四目相對,李十安看到他的時候,有些詫異,她原本以為,今晚,他會在趙思思那裡。
紀家因為紀父跟那個前任女秘書的事情,鬨的一團亂。
紀母自顧不暇,自然是沒有了對李十安挑刺找麻煩的時間,所以李十安著實消停了幾天。
“他回來了,是嗎?”
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,紀秋白出聲。
李十安一頓,“……誰?誰回來了?”
明知故問,她如今似乎已經是駕輕就熟。
紀秋白:“沈謹言。”
時隔多年,每當他提起這三個字的時候,還是帶著恨意和怒火的。
無論是紀秋白還是林遇深,他們似乎都有恨,都帶著恨的,可是李十安想,她走到今天,家破人亡,沒有家人,沒有愛人,身邊除了顧盼能說說心裡話,餘的什麼都沒剩下,她又該恨誰呢?
明明是三個人的青春,大家誰都沒有得到幸福,到頭來,他們都有恨,她卻連恨的對象都找不著。
明明那年,生活被毀於一旦的,是三個人啊。
這一次,李十安沒有打馬虎眼,也沒有答非所謂,而是輕輕的說了一句:“或許吧,或許是回來了,等你見到他的時候,不如也替我問一句:這些年他到底去哪了?”
他把她的沈謹言,弄哪去了?
紀秋白聞言,從後麵緊緊的扣住了她的手腕:“你還在想著他!”
不是疑問而是肯定。
“紀秋白,你身邊溫婉大方的女人,美豔奪目的明星,甚至知書達理的名媛數不勝數,你怎麼就一定要跟趙思思糾纏不清?我有很多次……”她說:“都要以為,你還喜歡我……可我現在已經不想猜了,你的喜歡和厭惡都深藏不露,我猜不出來。”
原本,都答應嫁給他了,就存了跟他好好生活的念頭,可理想和現實往往天差地彆。
如今林遇深的回來,更是將局麵攪得一團亂麻。
他們三個人誰也找不回曾經的自己。
“是猜不到,還是不想猜?”他捏著她的手骨,“你的心什麼時候放到過我的身上?李十安,五年前你的眼裡隻有沈謹言,五年後你還是忘不掉他!我娶到了你的人,你的心呢?”
他戳著她胸口的位置,“你的心跑到哪裡去了?!”
李十安頓了下:“說隻要我嫁給你,就可以的,不是你嗎?”
她從來沒有騙過他,五年前的李十安存著的是最熾熱的赤子心,她不喜歡說謊,也不會說謊,所以從一開始她就說的很清楚:秋白,我們是朋友,我對你的所有親近,都是因為友情。
她很直白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話,一點都沒有藏著掖著:即使這樣,你還是要娶我嗎?
他點頭了:娶。
“你在拿我的話,堵我?”
李十安搖頭:“我隻是想要告訴你,我不欠你的。”
她不虧欠任何人的,因為她的父母從小教育她的就是:我們的安安啊,一定要做個善良的人,溫柔的對待身邊的人和事,即使最後不會功德圓滿,也要問心無愧。
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,她都在儘全力的做到這一點,問心無愧。
她對林遇深無愧,對紀秋白同樣,她唯一對不起的,隻有……一個人。
而那個人,已經不在了。
“不欠我的?”紀秋白似乎是被這句話給刺痛了,他狠狠的凝視著她的眼眸:“李十安,不如我替你回憶回憶,五年前,我們婚禮前的那一天晚……”
“秋白,十安,你們怎麼站在門口?”紀婉兒看著門口的兩人,問道。
她的話語聲,阻斷了紀秋白即將吐出口的話。
他和李十安越走越遠的原因。
可此刻的李十安根本沒有放在心上,就向她說的那樣,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所虧欠,所以隻當紀秋白是在發瘋。
“秋白,媽要我告訴你,那對母子今天也來了。”紀婉兒都到紀秋白身邊低聲說道。
紀秋白唇瓣抿成一條直線,“誰讓她們來的?”
紀婉兒:“……再過兩天就是那孩子的生日,爸的意思是……要大辦。”
所謂大辦的意思當然就是,正式向外人公開紀亦舟的身份。
姐弟兩人的低聲交談,李十安插不上話,站了幾秒種後,抬腳便準備往裡麵走。
卻因為紀婉兒一句話而頓下腳步:“十安,聽說,你今天去了良夜?”
原本準備進內的紀秋白也同時回過了頭,目光卓然的看向李十安。
李十安:“嗯,去接一個朋友。”
紀婉兒笑了笑:“聽說鬨的挺不愉快的,如果不是遇深及時出現,你差一點出了危險,以後還是小心一點,那裡去的都是非富即貴,得罪了人總是不好,不光是對你,遇深初來乍到,也不好辦……畢竟你是我們紀家的人,他見到了總不好不出麵。”
三言兩語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,同時還暗示了紀秋白一把。
李十安:“……姐姐的消息還真是靈通。”
三人站在不同的方位,卻是每一個人心中都藏著想法。
“姐,你說得對,這件事情的確應該好好感謝一下林老板,慶生當天你一定要記得把他請過來,我作為十安的丈夫,也好……當麵感謝感謝他。”紀秋白沉聲說道。
紀婉兒輕笑,目光卻落在李十安的身上:“十安覺得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