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李十安被扣著手腕拉到車上的時候,她心中有些絕望了,錯過這一次的機會,紀秋白一定不會再給她第二次的機會,她再想要逃出來,隻會是難上加難。
“太太回來了,您這是去哪了?剛才啊,你不知道剛才我有多著急,你說您這精神??“張媽看到兩人回來,連忙迎了上來。
然而,一向溫和的李十安卻在此刻爆發了。
“啊!!“
她揮手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,一時間玻璃碎片和瓷片四濺。
張媽完全沒有想到她會突然發瘋,忍不住驚呼一聲。
李十安積攢的脾氣和埋藏著壓抑著的痛苦全部宣泄了出來,她一開始很清楚自己的精神是健康的,是完全沒有問題的,但是現在,她已經越來越開始懷疑,自己的精神是不是真的出現了問題,要不然,怎麼會一直被關在這裡?
這些天醒來的時候,她已經開始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醒來了,還是還在睡夢中。
她能接觸到的人,隻有張媽和紀秋白,睜眼能看到的隻有這四角的天空,她不能出去,沒有自由,也沒有人跟她交流。
她以為自己可以忍,可以忍耐,但是在司機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她的時候,李十安心中的那根弦忽然就崩塌了。
她不是瘋子!
不是瘋子!!
她想要呐喊,想要大聲的跟他說,她不是瘋子,可是什麼用處都沒有。
喝酒的人不會說自己醉了,瘋子也永遠不會是自己是瘋子,她沒有辦法替自己辯解。
即使她心中已經抓狂,她就是沒有辦法。
白天她要渾渾噩噩的待在這裡,晚上要警惕紀秋白會不會忽然對她動手,她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,她睡不著,她嘗試了各種的辦法都沒能讓自己睡過去。
她的大腦一直保持著清醒,長時間的失眠,讓她近乎崩潰,就連張媽跟她說話的時候,李十安時而是聽不見,時而是覺得有好多人,好多人圍在她的身邊,在對著她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。
很吵,真的很吵。
她的耳蝸在“嗡嗡“的鳴響,她很煩,心裡很煩。
忍不住就想要尖叫,想要毀掉眼前的一切。
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,客廳內的東西,能砸的都被她給砸了,砸完以後,在張媽的叫喊聲中,她開始用身體,用所有能拿的東西去撞擊去敲打那扇鐵門。
她扒著門,發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。
張媽被她這一連串的舉動給嚇住了,轉身就想要去樓上喊紀秋白,結果一回頭的時候卻發現,紀秋白就站在她的身後。
“先生,我看太太的神誌,好像真的??真的越來越糟糕了。“張媽說道。
紀秋白沒有說話。他慢慢的走向了李十安,從後麵抱住了她,在她掙紮叫喊的時候,給她注射了一針。
一針下去,李十安整個人就安靜了下來。
安靜下來,並不是昏迷,因為李十安還睜著眼睛。
張媽有些擔憂道:“先生,這個藥,真的能治療太太的病嗎?可是我怎麼覺得,太太這段時間好像越來越嚴重了?而且。她還懷著孕,每天注射藥物會不會有什麼危險?“
對於張媽的擔憂,紀秋白的話,讓她背後一陣發麻。
他說的是,“??一個,野種罷了,傻子還是智障又有什麼區彆。“
這一瞬間,張媽看著抱著李十安離開的紀秋白,心中忽然有了一種荒唐的感覺。
瘋的,究竟是太太。還是這個看起來正常無比的先生?
??
良夜國際俱樂部。
“老板,有消息了??“孫經理急匆匆的走進辦公室,看著麵前渾身散發著沉靜和冷剮的男人,說道。
椅背對著桌子的林遇深慢慢的轉了過來,“說。“
“一個多月前,有一名貨車司機在經過郊外的時候,遇到了一名麵色蒼白的女人向他求救,他原本準備將人送去最近的警局,卻被她丈夫中途攔了下來,說是自己的妻子精神有問題??據他的回憶,當時那名男人喊女人十安。“
孫經理敘述完後,一直在等待林遇深的反映。
但是一秒,兩秒,三秒??
足足一分鐘過後去,他的神情還是沉靜一片,讓人從中窺測不出任何的反應。
就在孫經理思索著自己是不是要問詢一下的時候,林遇深忽然站起了身,“什麼地方?“
孫經理先是愣了一下,然後道:“??南部山區。“
下一秒,辦公室的門驀然開啟,林遇深已經不見了身影。
“孫經理,遇深呢?“
孫經理處理完手頭的事情,準備下班的時候,迎麵遇見了一長相清麗的女人。
孫經理看著她的笑臉,心中頹然歎了一口氣,麵上卻和顏悅色的很:“老板??有事情臨時出去了。“
女人似乎是有些失望,“這樣啊,原本我還??算了,他去哪了?“
孫經理笑笑:“鄭小姐,老板的去向不是我們這些職員可以隨意過問的。您如果想要知道,不妨自己打電話問問。“
鄭菲菲扯了下唇角,“沒關係,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情??既然他不在,我就先回去了。“
孫經理看著她的背影,眼神有些複雜。
南部山區雖然不大,卻也不小,想要找一個人,並不是一件很輕易的事情。
林遇深開著車繞行了兩個小時,都沒有看到司機所描述的位置。
直到
太陽即將要落山時。他遠遠的看到了一棟單獨屹立著的小彆墅。
而此時,彆墅內。
“啪“的一聲響,紀秋白的一側麵頰上便被印上了五根手指印。
聲音之大,就連剛剛走到樓梯口的張媽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兩人不知道是究竟發生了什麼爭執,對立而站。
李十安的眼中充斥著的都是淚水,李十安身體搖搖晃晃的時候,紀秋白伸出手想要去扶她,卻沒想到李十安會跟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,慌忙朝著臥室門口的方向跑去。
紀秋白在後麵想要拽住她。
兩人在樓裡口推搡起來,張媽看的心驚膽戰,“先生,太太危??“
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去,紀秋白給李十安咬了一口,不自覺的就微微鬆開了手。
李十安最近的精神不好,完全忘了自己已經站在了樓梯口。
“啊!“
紀秋白瞳孔一陣收縮,想要伸手去補救,想要去拽她,但是??已經來不及了。
李十安從樓梯上摔了下去。
尖叫聲在沉寂的彆墅內響起。
李十安隻感覺到自己渾身的骨頭,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囂著疼痛,她的身體在尖銳的樓梯一排排滾過,除了最開始那一聲,她已經連疼都喊不出來。
當落到底層,她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了一起,裙擺下是殷紅刺眼的鮮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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