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對此到此配合的很,隻是在穿另一條胳膊的時候,她的胳膊不夠長,隻能貼著他,細軟的發絲拂在他的麵頰上,酥酥麻麻的癢。
可即使是這樣,另一條胳膊還是沒有能穿上,李十安皺了下眉頭,“不要伸胳膊,放下來。“
“安安。“他低眸睨著她的模樣,忽然低低的喊了一聲。
她下意識的抬頭看他,正好撞上了他削薄的唇。
呼吸相間,他的唇有些涼。
李十安一怔,這個畫麵帶著時光泛黃的舊痕。
大學時代的沈謹言鮮衣怒馬看上去是個一本正經的君子,實際上背地裡卻總是喜歡耍著些欺負她的小聰明。
比如,忽然出現在她的身後,麵頰貼向她,忽然喊上一聲:安安。
在她陡然回頭的時候,扣著她的後腦勺,呼吸相間,薄唇噙著得逞的笑意。
他將所有使壞的心思,都用在了她的身上,在外麵倒是一副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模樣。
往昔越美好,現實便越加的滿目瘡痍,無法直視。
“嗤“
前方一個陡然刹車,將李十安腦海中的回憶扯破。拉回現實。
她向後仰了仰身體,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。
“老板抱歉,前麵突然竄出一輛車。“司機解釋道。
林遇深低聲“嗯“了一聲算是回應。
“穿好了。“李十安說道。
林遇深垂眸看了一眼依舊敞開的紐扣,又看了眼她,裡麵的意思很明顯:還有扣子。
李十安皺了下眉頭。有些小性子也就發作了,雙臂交疊一環胸,“不想說就算了。“
林遇深看著她微微鼓起的腮幫子,低笑一聲,說了句:“不是。“
見她沒有什麼反應。頓了下又解釋了句:“小朗??是我乾兒子。“
除此以外,朝朗的父親是誰,他為什麼會照顧鄭菲菲兩母子的事情,隻字未談。
他擺明了是不想說,李十安倒也不會不識趣到上趕著追問。
兩人回到南山壹號院的時候。
朝朗見到林遇深就急急的撲了上來,然後像是個腿部掛件一樣的,緊緊的抱著他的腿:“林爸爸,你去看媽媽了嗎?“
林遇深低聲“嗯“了一聲,將他抱了起來。
因為鄭菲菲麵部損毀嚴重,朝朗在目睹以後,做了一晚上的噩夢,林遇深知道後為了不給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,便暫時不讓他去醫院,等鄭菲菲的情況有了好轉以後再說。
“我??我也想要去看看媽媽。“朝朗將腦袋壓在林遇深的肩上,小聲說道。
林遇深頓了一下。“小朗聽話,等過兩天媽媽的病好了,再去看她。“
小朗神情有些懨懨的點了下頭。
李十安躺在床上,看著窗外的月色,沒有任何的睡意。
疼痛感和窒息感是在一瞬間襲來的。她驀然將身體蜷縮起來,如同一隻即將渴死的金魚不斷的想要大口呼吸著氧氣,但是卻隻能感受到身體裡的氧氣一點一點的減少。
這一次的病發是她上次手術後發作最猛烈和嚴重的一次,她的手指攥成拳頭,用力的抵壓在心臟的位置上,緊緊地,用力的。
可是那種喘不上氣的疼痛感還在迅猛的發酵著。
她的麵部因為缺氧開始變白發青。
她伸手想要從手邊的抽屜裡拿出藥,卻掙紮了半天都沒能將抽屜打開。
沒有辦法的情況之下,她隻能用上最後的力氣,將桌邊的水杯摔落在了地上,發出“啪“的一聲響動。
她想傭人聽到聲音後,總是會上來查看一下的。
她抱著這種幻想。
而此時樓下。
“林老板,站在VIP病房裡的那名病人,她??在半個小時前自殺了,現在正在搶救,病人一直喊著你的名字。“
林遇深在聽到樓上什麼東西摔落的時候,下意識的呼吸一滯,抬腳就想要上前去查看究竟,可是在這個時候卻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,頓時腳步一頓。
“人現在怎麼樣?“
林遇深站在樓梯口的位置,沉聲問道。
電話那頭說道:“目前??還在搶救?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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