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點邏輯都沒有,假的。
紀秋白踉蹌著腳步,從後麵環抱住她,填滿懷抱的一瞬。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願意再放開,“什麼假的?“
難得的,她沒有掙紮也沒有推開他,隻是聲音有些喑啞的說了一句:“放開。“
紀秋白帶著微醺味道揚起唇,夜色中森冷不在,倒是透著幾分的溫柔,“十安,我們就這麼一輩子走下去吧。“
李十安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,掙脫了他的懷抱,坐到了床邊,“我困了,你出去。“
一輩子?
他們早就沒有一輩子可走。
“紀??“他帶著醉意的呼吸連同熾熱的吻,就那麼帶著強勢的席卷了她口腔中的空氣。
她試圖後退,試圖推開他,但是卻被他整個壓在了柔軟的床上。
“紀秋白,你喝多了。“手臂撐在他的胸膛上,自恃冷靜的目光對上他的視線,除了微亂的呼吸,她冷靜異常。
“十安,我喝醉了。“喝醉的人,才可以借酒裝瘋不是嗎?
他現在隻是個被酒精麻痹的人,所以??他不用顧忌那麼多,隻想要親近她。
他是個正常的男人,還是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,出獄後都沒有碰過任何女人,即使衣衫不整的女人在他麵前搔首弄姿都引不起他的絲毫震動,就那麼過來了,可是如今??她就在身邊,他怎麼能隱忍不發。
性.欲方麵過剩的男人,用來發泄的隻有工作和事業,可麵對他心心念念的女人,他如何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冷靜?
他想要她,很想。
“十安??給我??“
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,李十安側過了頭,冷聲道:“紀秋白,放開我。“
“十安??“他埋首在她的脖頸間,眷戀的撫摸著她的麵頰,略帶酒味的呼吸,讓李十安覺得像是有毛毛蟲爬過。
“紀秋白,放開我。“無論他表現的多麼掙紮,她自始自終都隻有那麼涼涼的一句話。
她讓他放開,可是紀秋白卻一輩子都不想要放開。
在力氣方麵,女人永遠處於下成。
“十安,我喝醉了??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??“他借著酒意,想要逞凶,森冷的眸子裡跳動著火焰。
李十安知道,他的神誌清醒的很,相反她卻被他纏的有些煩躁。
“鬆開。“她現在心裡好像透著一股火,沒有興致在這裡陪他演戲。
紀秋白深深的看著她,沒有鬆開手,反而是手指不斷地在她的眉眼,鼻尖,嘴唇處輕撫,低聲喑啞:“十安??彆怕,我不會傷害你,可是,我也不想要鬆手,我很想你??“
“很想??很想??“想到心肝脾肺都在疼,想要就這麼毀掉你,又想要就此死死的將你困在身邊。
近在咫尺的距離,他每說一個字,呼吸就灑落在她的鼻尖一次,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窗邊吹了風的原因,她覺得有些頭昏腦漲。
但是清冷的目光卻一直未曾改變過。
他極其不喜歡她這麼冰冷冷的看著自己的目光,伸手蓋在她的眼睛上。
“十安??不要這麼看我,也不要拒絕我,我們是夫妻??你是我妻子??“
所以,夫妻間做些親密的事情很正常。
不要拒絕我。
他一遍遍的低低喊她的名字,薄唇親吻她的緊閉的眼睛,篤定而專注,但是卻嘗到了名為苦澀的味道。
她哭了。
他脊背一怔,停了下來。
“十安,彆哭。“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乾涸,“彆哭??“
他的柔情出現在最不切合時宜的時候,出現在她早已經不需要的時候。
“放開我。“她張開眼睛,手指緊緊的攥著身下的床單,緊緊地。
她知道自己落淚了,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。
她原本該直接給紀秋白一巴掌,讓他好好的冷靜一下,但是??卻好像被抽乾了力氣。
她心裡很難受,因為風掀起白布時露出的那張臉。
怎麼會有那麼無良的媒體,什麼東西都可以亂寫,什麼畫麵都可以造假。
紀秋白鬆開了手,從她的身上移開。
她的眼淚,不過是??迫使他鬆手的,最強有力的武器。
她都知道,他最柔軟的地方是哪裡,所以??刺進去的時候,精準無比。
他這輩子做錯過很多事情,他心知肚明,但是卻早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條路走到黑。
無論是用什麼辦法,他都要將她禁錮在身邊,即使是觸及底線的行徑,都無所謂。
他掉進了地獄,不想要向上爬,也不向往光明,隻想要??將她也拖進來,這樣,他們就可以長長久久的共享黑暗。
“十安,我不碰你。你不願意,我永遠都不碰??可,你要陪著我,永永遠遠。“他站起身,站在床邊,說道。
紀家這棟彆墅,真的很大很大??大到,一個人,真的,會寂寞。
後半夜。下了一場大雨。
將四方城地麵上的積雪一掃而空,全部化成了水,不少道路都陷入了交通擁堵的局麵,因為地上的積水來不及流到下水道裡,全部堆積在了路麵上。
當然這些都是後話。
在紀秋白離開後,李十安從床上坐起了身,定定的看著手機,看了很久很久。
然後,撥通了孫經理的電話。
“林遇深呢?“她什麼都沒有說,劈頭就問。
手機那頭是長久的沉默。
而紀秋白坐在書房裡。剛拿起文件,就接到了電話,“紀少,林遇深死了。“
紀秋白握著手機的手驀然一緊,森冷的眸光也為之一擰,“??你們前腳查到他成為植物人的消息,後腳,人就死了?“
從心臟移植手術後,紀秋白就沒有再分散留在林遇深身上的注意力,畢竟??一個連心臟都被摘了的人,沒有活著的可能性。
但是他卻遲遲沒有等到林遇深死亡宣布的消息,反而傳出了什麼出國的風聲。
紀秋白一開始覺得這是在故意隱瞞死訊,目的是不想讓李十安知道,但是??卻偶然的看到沈以晴和孫經理出入省醫院的畫麵。
他當時心中疑惑,後來卻是越想越不對勁兒,難道??林遇深竟然沒死?
於是他耗費了一番功夫,花費了不小的一筆錢,才從一名醫生的口中得知了原委。
林遇深竟然真的沒死!!
半植物人?
還真是命大,竟然這樣都沒死。
紀秋白沒有探究林遇深是怎麼活下來的,移植的心臟又是怎麼回事,他隻做了一件事情??將林遇深半死不活的消息傳給了他生意場上的敵人。
林遇深能在短時間內積累財富,成為低調隱秘的商豪,做的自然不可能是與人為善的生意。
想他死的,大有人在。
隻是,前腳傳出去消息,後腳??林遇深就死了?
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?
“這??這個??晚上偷拍的事情已經傳出來了,醫院那邊也給出了證實,應該??不會出錯。“
“你親眼??你說網上有視頻流了出來?“話說到一半,紀秋白忽然轉變了話鋒。
“是。“
通訊保持著接聽的狀態,紀秋白卻沒有開口詢問任何事情也沒有做下任何的指示。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另一件事情。
剛才,他在進到臥室裡的時候,李十安正在看著手機出神??她不是喜歡哭的人,很少掉眼淚。
依照她的作風,差點被他用強,不可能什麼都不做,隻是掉眼淚。
種種的猜想彙聚在腦海以後,紀秋白一切都想明白了。
他驀然將電話掛斷,走到了臥室前,在抬腳準備將門踢開的時候。半掩著的門裡麵傳來了李十安的聲音。
她在問:“林遇深呢?“
電話那頭說了什麼,紀秋白聽不到,卻看到了李十安脊背一僵的動作。
“??李小姐,老板他??不在了。“
李十安壓著嗓子笑:“孫經理,你覺得我很好騙嗎?“
孫經理頓了半晌的時間,這才慢慢的說了一句:“李小姐,老板??在你手術的那天就已經不在了。“
“你胡說!“一瞬間的聲音拔高,卻又陡然降了下來,許是她自己都覺得情緒有些激動了,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,前兩天你還跟我說,他出國了。“
孫經理:“這是老板的心願,他不希望你知道??他去世的消息。“
李十安喉嚨一哽,下一秒卻已經嗤笑出了聲:“我怎麼不知道,他是這麼良善的人?他是死是活,有必要瞞著我嗎?“
不知道的還以為??是多麼情深的愛人。
“李小姐??“孫經理深吸了一口氣,自作主張的說道:“??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。“
李十安指尖纏繞了一下長發,語氣漫不經心,可指尖卻在微顫:“哦,什麼事情?“
孫經理:“??國內心等待心臟源的艱難程度,你可能還不知道??原本我們已經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等到了一顆,但卻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被??四九城大院裡的子弟截胡,即使明知道不存在任何的可能性,但是老板他??還是打了那通電話??“
李十安:“你是想要告訴我,我這顆心臟是你們老板耗著麵子和尊嚴求來的?需要我??對他感恩戴德?“
很正常的假設,按照孫經理的話做了合理的猜想。
“不是??你動手術的心臟不是那一顆。“孫經理啞著嗓子,搖了搖頭,即使隔著手機,李十安並不能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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