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刻刀留下,離開手藝出眾遠近聞名的大手鐵匠鋪,眾人決心專心趕路儘快投店歇息,奈何沿途風景實在樁樁新穎有趣,實在走不快。
這不,路邊一小茶館裡店家娘子正在同外來的客人們談韓夫人的故事,手舞足蹈,有聲有色。
茶館門外的窄巷裡則有幾個孩子正在玩“擊壤”,壤是一根小木棍,地上再插一根木棍坐標,隔三丈左右遠,投壤擊中標即為勝利。
孩子們你來我往,好不熱鬨,龍鳳胎沒明白那些孩子們的遊戲規則,卻按捺不住湊過去,待看明白便有些躍躍欲試,可惜他們手裡沒有刻了自己名字的壤,暫且隻能巴巴地看著。
不過很快龍鳳胎就想到主意,找大家借幾根壤玩玩,同時齊放也在自己包裹裡頭翻,預備當場刻做壤。
一行人到底都舍不得繼續挪腳,乾脆下車坐到小茶館外麵的桌椅上去,俱不想喝茶,就點壺甜飲子來喝,再配幾樣本地特產的點心。
烏泱泱一群人與車馬,那店家出來熱情招待,閒話幾句曉得是外頭來逃荒的可憐人,眼前帶著的就是全部家當,其中又大都是女人孩子老人,就一個壯漢,一時也心生同情,於是那壺飲子便更甜三分。
外頭在招呼好客人,裡頭店家娘子持續在講那韓夫人的故事,襄陽城牆西北角處城台被稱作夫人城,韓夫人即此夫人城名由根因。
著名的邊塞詩人,寫出“忽如一夜春風來,千樹萬樹梨花開”的岑參,亦為夫人城賦詩,雲“津頭習氏宅,江上夫人城”,由此可見韓夫人故事名垂青史。
相傳,東晉十六國時期,南北政權割據,其中最強大的兩個國家東晉和前秦在襄陽開戰。
襄陽鎮守長官的母親韓夫人,以敏銳的軍事嗅覺察覺到襄陽布局的孱弱之處,率城中女子加固西北角城牆,果然預判了攻城者的預判,有此新築城牆阻攔才免於當時破城。
後來這許多年,此處城牆再無論如何修築,就都也仍然被世人稱為“夫人城”,用以紀念韓夫人的功績。
符氏單手拍桌,感歎道:“韓夫人真有魄力與見識,她們襄州的女人,比我們均州也是不差,女人該當如此。”
秦香蓮幾乎以為是陳老娘說的話,她笑得不行,就又聽到齊姑丈問:“店家剛說,前秦的符什麼的?豈不與我是本家。”
符氏的笑容消失了,難不成她欣賞不已的韓夫人防的是她祖宗?
秦香蓮搖頭失笑,她以指尖蘸水,在木桌上寫出兩個字:“非也,此苻非彼符,你們的符來自周天子後代,前秦的苻則來自氐羌族後裔。”
雖根源不同,但是……秦香蓮抬頭看了看符氏還有齊姑丈,或許他們隻是不清楚自己的姓到底應該怎麼寫,因為她們的臉型比所有人都要方一些,這正是氐羌族理論上的麵部特征。
且近距離觀察,也能觀察到齊姑丈的虹膜顏色似乎比其餘人要略淺,並不引人注意,大概率已經經過多輪融合,畢竟韓夫人是東晉的故事。
符氏不大能懂,卻並不繼續糾結,隻道:“真想去夫人城看上看看。”
想走在夫人城段城牆上,親身感受一下這位傳奇女子的魅力。
旁邊有本地人聽見,主動告誡:“你們外頭來的,如今邊境動蕩,咱們城頭隻有兵士能上去,你我亂走亂看抓到可就是以奸細罪論。”
大人們聽了告誡記在心裡,在一邊玩耍得正在興頭上的孩子們卻並沒有聽到,她們正被新朋友們邀請參與另一場幼稚的冒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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