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天策沒有給他太多反應的時間,直接在下一次朝會上,當眾宣讀了這封密信的內容。
“……待時機成熟,兄長引親軍入京,擁立小弟登基,屆時,你我兄弟共掌大乾,豈不美哉……”
每一個字,都像一記重錘,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頭。
朝堂之上,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,比上一次七皇子發難時更加徹底。
九皇子麵無人色,癱軟在地,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。
葉天策冰冷的目光掃過全場,聲音不大,卻帶著令人靈魂戰栗的威壓:“現在,誰還想挑戰本王的決定?誰還想質疑本王對大乾的忠心?”
滿朝文武噤若寒蟬,那些平日裡自詡剛正不阿的老臣,此刻也紛紛低下了高傲的頭顱。
連一向保持中立,隻求明哲保身的幾位閣老,也在此刻不得不表態,紛紛出列,懇請天策王早日穩定大局,以安社稷。
大勢已定。
然而,宗室之中,總有些老頑固,自恃身份,不肯輕易低頭。
是夜,月黑風高。
葉天策摒退了所有侍衛,獨自一人,一襲黑衣,走進了燈火幽暗的太廟。
麵對著大乾列祖列宗的牌位,他沒有跪拜,隻是靜靜佇立。
良久,他朗聲道:“列祖列宗在上!今大乾內憂外患,風雨飄搖,奸佞環伺,社稷將傾!不肖子孫葉天策,於此立誓,必將掃平一切魑魅魍魎,重振我大乾雄風!唯有天策,可安天下!”
他的聲音不高,卻字字鏗鏘,帶著一股舍我其誰的霸氣與決心,在空曠的太廟中回蕩。
那股如淵如海,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氣勢,驚動了守廟的那幾位宗室老臣。
他們從暗處走出,看著葉天策的背影,眼神複雜,有驚懼,有不甘,但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……釋然。
翌日,天還未亮,幾位德高望重的宗室代表便主動求見葉天策,態度恭敬無比,言辭懇切地表示,宗室上下,皆願擁立天策王,輔佐新帝,重開大乾盛世。
葉天策知道,這最後一道障礙,也已被他掃平。
登基大典,已在籌備之中。
退朝之後,葉天策回到禦書房,他望著禦案上的卷宗,低聲道:“大乾盛世該來了……”
話音未落,係統光幕突然閃爍,“禦案”二字旁多了個紅點,標注著“龍脈殘圖碎片:距離當前位置,三千米”。
葉天策挑眉,眼底閃過一絲興味。
“係統,解析進度。”他低喝一聲,識海立刻泛起漣漪,光幕浮現:【檢測到特殊能量波動——疑似大乾龍脈殘息,是否激活‘龍脈殘圖’?】
指腹拂過禦案,葉天策喉結動了動。
二十年天牢,他早將《大乾典》倒背如流,記得其中載“龍脈者,皇朝氣數之根,得之者掌乾坤”。
此刻禦案上卷宗裡滲出的那縷溫熱氣息,與他幼時隨先皇祭天時,在紫宸宮地脈前感受到的威壓如出一轍。
“激活。”他確認。
意識瞬間被拽入混沌,無數星點凝聚成泛黃的羊皮卷——山脈走勢與記憶中的大乾疆域重合,卻在西北方向多出一道裂隙,邊緣用朱砂畫著九隻盤繞的黑龍,每隻龍目處都標著“未激活”。
“幽冥裂隙?”葉天策瞳孔微縮,指節無意識叩在石壁上。
二十年前他率軍平叛時,曾在漠北見過類似的星圖,當時被老將軍以“不祥之地”為由燒掉,如今想來,怕是有人刻意掩蓋。
“殿下,皇宮檔案庫的《鎮龍誌》殘篇,守衛藏在檀香木匣裡。”趙高的身影從陰影裡滲出,掌心托著片焦黑的殘頁,他聲音沙啞如鏽鐵摩擦,指尖還沾著暗紅血漬,顯然剛解決了守庫的暗衛。
葉天策接過殘頁,燭火映得字跡忽明忽暗:“幽冥裂隙,上古妖神隕落處,怨氣凝脈,可鎮氣運……先皇三十三年,六皇子葉某破陣,觸怒妖神殘念,故囚天牢以鎮裂隙……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他捏著殘頁的手青筋暴起,二十年前那夜突然爆發的“謀逆”,根本是有人借妖神殘念構陷!
先皇臨終前看他的眼神,不是失望,是愧疚——原來天牢不是囚籠,是他替整個大乾擋下妖神怨氣的活祭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