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隆初登皇位,那一日,燦爛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紫禁城巍峨宮殿之上。一片片琉璃瓦宛如璀璨寶石,折射出炫目的光芒,將整個皇宮裝點得金碧輝煌。
朝堂之上,乾隆身著明黃色龍袍,身姿挺拔地高坐於龍椅。他神色威嚴,目光如炬,炯炯地掃視著殿下群臣。群臣們身著朝服,恭敬地跪地朝拜,齊聲高呼: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那聲音整齊劃一,在空曠的朝堂內久久回蕩。乾隆微微抬手,聲音沉穩而威嚴:“眾愛卿平身。”
整整一上午,乾隆都在全神貫注地處理著繁雜的政務。等到終於結束,他忍不住略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,神色嚴肅,心中暗暗發誓:“朕初登皇位,定要勵精圖治,讓我大清國富民強,不負列祖列宗的期望。”
後宮之中,禦花園宛如一幅絢麗的畫卷。繁花似錦,紅的像火,粉的像霞,白的像雪。微風輕柔地拂過,花瓣如同雪花般簌簌飄落,給地麵鋪上了一層五彩斑斕的花毯。
皇後富察氏身著一襲明黃色宮裝,宛如一朵清新的蓮花,正精心打理著花卉。她眼神專注,纖細的手指輕輕擺弄著花枝,身旁的宮女翠兒輕聲說道:“皇後娘娘,這花兒在您的照料下越發嬌豔了,就如同您的容貌一般,明豔動人。”
皇後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:“你這小嘴,就會哄本宮開心。不過這花兒啊,就如同這後宮中的姐妹們,各有各的美,需得用心嗬護。”
這時,封了金貴人的金妙清蓮步輕移地走了過來,福身行禮道:“給皇後娘娘請安。娘娘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,定是這滿園的春色讓娘娘愉悅。”她微微低頭,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謙卑。
皇後微笑著說道:“起來吧。這春日美景,確實讓人心情舒暢。你平日裡也多來這禦花園走走,莫要總悶在自己宮裡。”目光溫和地看著金貴人。
金貴人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,接著說道:“娘娘這花雖美,可在臣妾眼中,也比不上娘娘您的風姿萬分之一。隻是,臣妾近日聽聞一些關於幾位阿哥的事,心中有些憂慮,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
皇後輕輕搖頭,嗔怪道:“就你嘴甜,跟抹了蜜似的。有什麼事,你但說無妨。”
翠兒在一旁趕忙附和道:“金貴人說得在理,整個後宮,娘娘您就是那最美的風景,無人能及。隻是,金貴人,你到底聽聞了什麼事?”
皇後溫柔淺笑,眼中滿是柔情,她輕輕歎了口氣,說道:“這後宮也當如這花兒一般,和諧美好。隻盼著眾姐妹都能和睦相處,為皇上分憂。想當年在潛邸時,大家也都還算融洽。隻是如今進了宮,這人心呐,怕是難測啊。”說罷,她微微皺眉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。
翠兒點頭應道:“娘娘您心善,可這後宮裡的人,心思可都不簡單呢,也不知是衝著什麼來的。”她一邊說著,一邊警惕地環顧四周。
金貴人眼珠一轉,上前一步,插話道:“娘娘,如今這後宮子嗣單薄,您可得多為皇上著想。大阿哥永璜生母哲妃早逝,他沒了依靠,二阿哥是您親生,在您身邊長大,三阿哥是純嬪所生,純嬪雖膽小,可她素來依仗著高貴妃。這其中的分寸,您可得拿捏好。而且,聽聞大阿哥近日讀書越發不用心,這樣下去,怕是難以擔當大任。”她微微歪著頭,臉上帶著看似關切的神情。
皇後微微皺眉,神色有些不悅:“子嗣之事,自有天意,強求不得。至於永璜讀書的事,本宮自會派人督促,無需旁人多言。隻是,你今日突然提起這些,莫不是還有彆的什麼想法?”
金貴人又道:“娘娘,雖說天意難測,但人為亦可左右。您想想,若能讓二阿哥在眾阿哥中脫穎而出,對您和家族都是極大的榮耀。翠兒,你說是不是?”她看向翠兒,眼神中帶著一絲暗示。
翠兒不敢應答,隻是低著頭,心中有些忐忑。她偷偷抬眼看向皇後,見皇後麵色平靜,卻又不敢輕易開口。
金貴人接著道:“皇後娘娘,嬪妾記得本朝家法,一旦生下皇嗣,若有旨意,則交由高位嬪妃撫養,若無旨意,則交由擷芳殿的嬤嬤們照管,以免母子過於情深,既不能安心侍奉皇上,也誤了再誕育皇嗣的機會。如今大阿哥已漸漸長大,是否也該送去擷芳殿,讓嬤嬤諳達們好好管束?”她一邊說著,一邊觀察著皇後的表情。
皇後道:“好好的怎麼想起這個來了。永璜年紀尚小,送去擷芳殿,身邊沒個貼心人照顧,本宮也放心不下。”她有些疑惑地看著金貴人。
金貴人道:“大阿哥不大服管教,得送去擷芳殿,讓嬤嬤諳達們一起管束,免得在後宮衝撞了人。而且,聽聞三阿哥最近在宮中越發驕縱,純嬪也管教不力,若不加以約束,恐怕日後會闖出大禍。”她微微皺眉,裝出一副憂心的樣子。
皇後思索片刻,緩緩道:“祖宗家法大如天,永璉也到了讀書的年紀,跟在本宮身邊過於親昵嬌慣也不好,是該都送去擷芳殿。隻是三阿哥之事,還需再觀察觀察,不可輕易定論。”
金貴人道:“皇後娘娘說的是,隻是這後宮之事,向來複雜,還望娘娘能早做決斷。免得夜長夢多,生出些不必要的事端。”她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。
皇後道:“本宮晚些就去回皇額娘,皇額娘一定會允準的。皇上如今子嗣單薄,僅僅隻有三個皇子和一個公主,妙清你要是也能有一個皇子,那便好了。”她輕輕拍了拍妙清的手,眼神中帶著一絲期許。
妙清笑道:“嬪妾沒有娘娘那兒女雙全的福氣。隻是,娘娘您也需多為自己和二阿哥考慮,這後宮之中,難免有人心懷不軌。”她微微低頭,眼中閃過一絲嫉妒。
清露聞言,開玩笑的說:“也是,太後當年找仙師來看你麵相,先師說了,你是宜男相,一旦有妊必是皇子,看了你是沒有這兒女雙全的福氣了!”說罷,輕輕笑了起來。
妙清道:“皇後娘娘莫要打趣嬪妾了,嬪妾先告退了。”她福了福身,便準備離開。
清露聞言道:“翠兒去送送金貴人。”
翠兒行禮便送妙清至長春宮門口。
妙清湊近翠兒,壓低聲音繼續挑唆:“翠兒,皇後娘娘心善,有些事兒不好出麵。為了皇後和二阿哥的前程著想,你可得打點好。大阿哥永璜如今對皇後娘娘已有不滿,若他日後得勢,恐怕會對皇後不利。你想想,哲妃當年去得不明不白,永璜一旦追查起來,那可就麻煩了。”她眼神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。
翠兒附和道:“小主說的很是,隻是奴婢愚鈍,也不知娘娘所說的照顧,是怎樣一個照顧。”她緊張地絞著手中的帕子。
妙清打斷她,眼神一厲:“這還用問?對永璜,要讓他明白自己的身份,不可太過驕縱。至於三阿哥,哼,純嬪仗著高貴妃,難免會有不臣之心,你也得看著點。隻要你做得好,皇後娘娘定會對你另眼相看。”
翠兒麵露猶豫,心中有些動搖,她咬了咬嘴唇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掙紮:“小主,這樣做會不會……”
妙清接著說:“彆猶豫了。還有,你母親的病好些了嗎?”
翠兒聞言感激道:“多謝小主眷顧,自從您在暗中接濟奴婢,奴婢母親的日子便好過了。隻是,娘娘節儉,才使奴婢一直沒有足夠的銀子為母親治病,當年,娘娘一心都在大公主的病情上,不過還好有小主,給奴婢的額娘送銀子送紅參,奴婢感激不儘。”
妙清道:“你要真是感激我呀,就好好的替皇後娘娘分憂吧,這福薄的額娘也隻會生下福薄孩子罷了。隻要你忠心耿耿,何愁沒有好日子?”
翠兒行禮道:“是奴婢明白了,奴婢會替娘娘想著點的,有些事奴婢能做的,就不會臟了娘娘的手。”
妙清道:“好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頭,有你娘娘的好日子,就不愁沒有你自己的好日子了。”
與此同時,高貴妃高妍曦的宮中,彌漫著濃鬱的熏香。那熏香味道濃鬱,卻又帶著一絲奢靡。高貴妃身著華麗的宮裝,上麵繡著精美的圖案,大雁展翅欲飛,栩栩如生。她慵懶地坐在梳妝台前,對著鏡子仔細端詳自己的容顏,一臉的傲慢與自負。
身旁的侍女彩雲諂媚地說道:“娘娘您天生麗質,又有家族撐腰,這皇後之位遲早是您的。還記得在潛邸時,您就受儘恩寵。如今皇上登基,您更是風頭無兩。”她一邊說著,一邊輕輕為高貴妃梳理著頭發。
高妍曦微微揚起下巴,嘴角上揚,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:“這後宮之中,本宮的地位僅次於皇後,哼。想當年在潛邸,那皇後也未必比得過我。總有一天,這位置定會是我的。隻是這皇嗣之事,若能搶先一步,倒是個絕佳的籌碼。彩雲,你說本宮該如何做?”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貪婪。
彩雲皺眉思索片刻,說道:“娘娘,皇後娘娘如今在後宮根基深厚,且皇上對她也頗為敬重。咱們不可貿然行事。不過,聽聞金貴人最近在皇後娘娘麵前說了不少關於幾位阿哥的事,似乎在挑撥離間。”
高貴妃冷哼一聲,柳眉豎起,眼中閃過一絲憤怒:“她不過是占了個正宮的名頭,論寵愛,本宮可不輸她。潛邸的時候,皇上對我也是寵愛有加。至於金貴人,哼,她那點心思,本宮還能看不出來?不過是想借刀殺人罷了。先讓她蹦躂著,等本宮收拾了嫻妃,看本宮怎麼對付她。”
彩雲疑惑道:“奴婢愚鈍,還請娘娘明示,為何要先對付嫻妃?”她歪著頭,一臉懵懂地看著高貴妃。
高妍曦道:“嫻妃看似與世無爭,實則心思深沉。她在潛邸時就不聲不響,如今進了宮,難保不會有什麼大動作。若她得了勢,對本宮威脅最大。純嬪不過是我身邊的一條狗,底下的答應和常在用不著擔心,儀貴人當年是皇後身邊的侍女,更是不值一提。”她一邊說著,一邊用手輕輕敲擊著桌子,眼神中充滿了算計。
彩雲道:“奴婢明白了。娘娘英明,隻是這對付嫻妃,還需找個合適的時機。”
高妍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哼,等著吧,機會總會有的。隻要她稍有差錯,本宮定不會放過她。”
而在偏僻的一隅,嫻妃烏拉那拉芷若的宮中顯得格外冷清。陽光透過斑駁的窗欞灑在地上,形成一片片光影。芷若身著素雅的宮裝,看似安靜地坐在窗邊刺繡,手中的針線在綢緞上穿梭,繡出一朵朵嬌豔的花朵。可她的眼神卻時不時閃過一絲精明與算計。
身旁的宮女香菱說道:“娘娘,這後宮眾人都在爭著搶著出風頭,您就不想爭一爭?再這樣下去,恐怕會被人遺忘。”她看著嫻妃,眼神中帶著一絲焦急。
芷若微微一笑,手中的針線不停,語氣卻平淡:“這後宮的是非,本宮還是能避則避。隻要能安穩度日,便足矣。想當初在潛邸,我也是安安靜靜的,不也過來了。但這宮中若有了子嗣,局麵怕是會大不一樣。隻是,現在還不是時候。”
香菱著急地勸道:“娘娘,您這般與世無爭,怕是要被人欺負了去。就說那日在皇後宮中,儀貴人那般羞辱您,您也不還手。”
芷若手中動作頓了頓,道:“哼,且讓她們爭去吧,時機一到,本宮自會出手。潛邸的日子雖簡單,可這宮中就複雜多了。尤其是這皇嗣,說不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呢!我若貿然行動,隻會引火燒身。”她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,隨後又低下頭繼續刺繡。
香菱無奈地歎了口氣:“娘娘,您總是這般沉穩,可奴婢看著著急啊。”
芷若輕聲安慰道:“香菱,你放心。本宮心中有數。在這後宮之中,沉得住氣才能笑到最後。”
這日,禦花園中,各色花朵爭奇鬥豔。紅的牡丹雍容華貴,粉的芍藥嬌豔欲滴,白的茉莉清新淡雅。高貴妃身著華麗的宮裝,上麵鑲嵌著無數顆珍珠寶石,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。她搖曳生姿地走著,宛如一隻驕傲的孔雀。正巧,皇後富察氏帶著宮女也在園中散步。
妍曦見到皇後,敷衍地行了個禮,動作隨意,絲毫沒有規矩可言:“給皇後娘娘請安。娘娘今日倒是有閒情雅致,來這禦花園賞花。”
皇後富察氏微微皺眉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,說道:“高貴妃這禮行得可不夠規矩。莫不是忘了在潛邸時的教導?身為後宮妃嬪,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皇家顏麵,不可如此隨意。”她的聲音溫和卻又帶著一絲威嚴。
高妍曦撇撇嘴,臉上露出一絲不滿:“皇後娘娘莫要挑臣妾的錯處。臣妾這幾日身子不爽利,難免有些疏忽。況且潛邸時,也沒這麼多規矩。這禦花園本就是大家消遣的地方,何必拘泥於這些繁文縟節。”她微微抬起頭,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。
富察氏依舊溫婉,目光中透著關切:“妹妹可要保重身子,這宮中的規矩還是要守的,不然叫旁人看了笑話。想當年在潛邸,大家也都守著規矩。隻是如今,關乎子嗣,更要謹慎行事。妹妹若身子不適,可請太醫瞧瞧。”她輕輕走上前,想要攙扶高貴妃。
高妍曦陰陽怪氣地說:“皇後娘娘教訓的是,臣妾自當銘記。隻是這宮中的規矩多如牛毛,臣妾有時也難免糊塗。潛邸時可沒這麼多條條框框。至於皇嗣,誰有那個福氣還不一定呢。說不定有些人啊,看著清心寡欲,背地裡卻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。”她輕輕甩開皇後的手,語氣中充滿了不屑。
富察氏耐心說道:“妹妹莫要這般說,守規矩也是為了後宮的安寧。不管是潛邸還是如今在宮中,都不能失了分寸。尤其在皇嗣這件事上,萬不可有歪心思。妹妹若有什麼想法,不妨直說,大家都是姐妹,有話好好說。”她微微皺眉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。
高貴妃冷笑一聲:“皇後娘娘倒是會說教,臣妾領教了。隻是有些話,臣妾還是放在心裡的好,免得說出來傷了姐妹和氣。”說完,便甩袖離去,裙擺飛揚,帶起一陣微風。
傍晚,夕陽如血,將整個紫禁城染成了一片橙紅色。乾隆處理完政務後,腳步匆匆地來到皇後宮中。
一進門,便關切地問:“皇後,今日可好?朕忙於政務,都沒什麼時間陪你。”他眼神中滿是溫柔,看著皇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