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墨拎著剛充實起來的儲物袋,換了套乾淨衣服,踏上返回洞府的路。
離開樹林,一段時間後,他來到外門弟子聚集的寬敞大路。
楚墨敏銳地察覺到,周圍投來的目光,似乎比先前更多了幾分貪婪與不善。
那些視線如同餓狼,死死盯著他。
正疑惑時,看向自己的儲物袋,楚墨心中了然。
腰間儲物袋因裝了不少靈石而微微鼓脹、甚至隱隱有靈氣波動。
他發現,這外門弟子標配的儲物袋著實不怎麼樣。
裝的靈石少了還行......一旦多了,靈石自身散發出的濃鬱靈氣,便有些遮掩不住了。
這不就等於是在腦門上貼了張紙條,寫著“人傻,錢多,速來”麼?
屬實是懷璧其罪了。
不過......
好在到現在為止遇到的這些弟子,修為都在煉氣初期左右,也沒有拉幫結派。
而這裡也是大路上,是不是有執法堂的弟子巡邏經過。
因此沒人敢貿然對他出手。
但要是再走一段路。
遇上些修為高一些的弟子或者是管事,就說不定了。
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,楚墨選擇離開大路,走小路。
繞了大半圈,才回到自己的洞府。
......
數個時辰後,後山密林中。
幾名負責巡查的外門執法堂弟子,發現了王梁等人的屍體。
七八具死屍縱橫交錯,每一具的死狀都猙獰可怖,挑戰著人的神經。
有的喉嚨被切開大半,腦袋無力地垂搭著。
有的攔腰斷成兩半,腦袋還被砍飛。
猩紅的血幾乎將這片林地浸透,彙聚成一個個小水窪,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。
那血腥慘烈的場麵,讓這些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的執法弟子,也忍不住胃裡一陣翻江倒海。
“快......快去稟報執事大人!”
靈虛劍宗的執法堂分為內外門,外門難以定奪的案件,便會交到內門執法堂當中。
而分管整個靈墟劍宗執法堂的長老,便是江時廣。
此外在刑堂當中他也有極大的能量。
隨著消息的層層上報,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內門,江時廣的耳中。
江時廣的洞府內。
蔣平天剛彙報完外出任務的情況,便聽江時廣提起此事,麵色凝重。
“死了七八個煉氣中期的外門弟子......現場幾乎沒有打鬥痕跡,皆是一擊斃命,手段乾淨利落。”
江時廣摩挲著下巴,眼眸中光芒閃爍,“平天,依你看,此事,是何人所為?”
蔣平天沉吟片刻,開口回答:
“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,悄無聲息地解決掉這麼多煉氣中期的弟子......”
“出手之人,修為至少在煉氣巔峰,甚至可能是半步築基。”
“而且,其手段狠辣,不留活口。”
“依據弟子猜測,此事多半是......那魔修臥底所為,動用了強大詭秘的魔功。”
江時廣點了點頭,臉色微微發沉:
“魔修臥底之事,近期不知為何走漏了風聲,宗門高層已經知曉。”
“如今添了這樁慘案,恐怕很快就會下死命令,命我等儘快將其揪出。”
他看了一眼蔣平天:“平天,你那邊,對魔修臥底的身份,可有眉目了?”
蔣平天麵露難色,抱拳道:
“回稟師尊,那魔修臥底行事極為詭秘。”
“弟子已派人暗中查訪多日,卻依舊未能鎖定其具體身份。”
“所掌握的消息,依舊隻能得知對方是一名女弟子。”
“而如今這起案件已經在外門間傳開,人心惶惶,再查下去......怕是會打草驚蛇。”
“計劃趕不上變化啊。”江時廣歎了口氣,揉了揉眉心。
他本想將此事隱瞞下來,先鎖定魔修身份,等到魔修在宗門作亂之後,再一舉將其抓獲立功。
現在卻是做不成了。
也不知道,有魔修在外門裡的消息,到底是從哪裡泄漏出去的。
回頭,或許得對周圍的弟子,徹查一番了。
江時廣揮了揮手,“罷了,你即刻加派人手,務必在最短時間內,將那魔修的底細給我查清楚!”
“這案件對外就宣稱,是那魔修所為,也好暫時給宗門一個交代。”
“至於會在外門造成的騷亂,就不歸我等管了。”
“是,師尊!”蔣平天領命,轉身離開。
前往內門執法堂的路上,蔣平天閒來思索。
他有些好奇。
有魔修臥底潛入宗門外門的消息,到底是怎麼走漏的?
他這邊,在門內隻跟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道侶提過一口,想來對方會保密。
難道是師尊那邊的人泄漏了出去?
......
另一邊,林無劫的洞府中。
隨著消息的發酵。
他很快就得知,自己派去收拾楚墨的王梁等人,竟然悉數慘死在後山。
據說是被那個神秘的魔修臥底所殺。
林無劫整個人都懵了。
“可惡,全死了,為什麼全死了?!”
林無劫難以置信,那可是七八個煉氣中期的好手!
那個該死的楚墨,運氣怎麼這麼好,偏偏就正好躲過?!
怒火與不甘在他胸中翻騰。
但旋即,他又想起了父親林錚前不久對他說過的話——
楚墨那蠢貨,竟然選了《虛天冰魄訣》那種修煉條件極其苛刻的功法。
以外門所能夠接觸到的資源,這輩子,楚墨也就隻能蹉跎等死了。
想到這裡,林無劫心中的怒氣稍稍平複了些許。
哼,一個注定沒有未來的廢物罷了。
這次算他命大。
等有機會......再慢慢炮製他也不遲。
......
與此同時,靈虛劍宗外門,一處極為隱蔽的洞府當中。
一名身段妖嬈,曲線玲瓏的女子,正氣得酥胸起伏,銀牙暗咬。
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意披散,幾縷調皮的發絲垂落在臉頰旁,隨著她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動。
那雙勾魂奪魄的絕美桃花眼,此刻卻燃著熊熊怒火。
“可惡,可惡,可惡!”她心中把那個不知名的栽贓者罵了個狗血淋頭。
老娘安安分分潛伏,招誰惹誰了?
莫名其妙就背了這麼大一口黑鍋!
現在整個宗門都跟瘋狗一樣到處亂查,風聲鶴唳,害得她連悄悄修煉魔功的時候都擔驚受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