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七章劫後戲言:生死間的詼諧告白
冰焰穀的療傷密室裡,藥香混著沈星河身上未散的焦糊味。朱世統翹著二郎腿坐在石床邊,煉丹爐乖巧地蹲在腳邊,時不時吐出個冒著氣泡的靈力球,給沈星河輸送著溫和的能量。沈星河裹著厚厚的繃帶,活像個粽子,唯有那雙眼睛還透著幾分劫後餘生的清明。
“老朱,說真的,”沈星河突然開口,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岩壁,“和赤霄打的時候,我真怕了。”他望著頭頂搖曳的藥燈,眼神有些飄忽,“當時滿腦子都是...要是我死了,你就去中域洛家,告訴雲歌...”
朱世統“噗”地噴出剛喝的靈茶,煉丹爐眼疾手快彈出防護罩,才沒讓茶水濺到沈星河傷口上。“停停停!”他誇張地捂住耳朵,“你這說得跟遺言似的,怪晦氣的!再說了,就你這命比玄鐵還硬的家夥,閻王爺見了都得說‘這位爺您走錯地兒了’!”
沈星河被逗得牽動傷口,疼得直抽氣:“彆貧了!我是認真的。還有緋月那兒,你得告訴她...彆再用薔薇花炸天機閣的結界了,每次修複費都貴得要死。”
朱世統翻了個白眼,煉丹爐適時彈出小本本,用機械臂歪歪扭扭地記錄:“第一,沈星河遺言——嫌棄緋月維修費太貴;第二...”他話沒說完,沈星河抄起枕邊的藥碗砸過去,卻被他靈活躲開。
“行行行,知道你重情重義。”朱世統湊過來,鏡片後的眼睛亮晶晶的,“不過要真有那麼一天...”他突然壓低聲音,故作神秘,“我就帶著墨曜,開著煉丹爐直衝中域。見到洛雲歌就說:‘雲歌姑娘,沈星河那小子臨死前說,他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沒聽你的話多穿秋褲!’”
沈星河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:“你這說的什麼鬼?!”
“彆急,還有緋月呢!”朱世統越說越來勁,手舞足蹈地比劃,“我就跟她說:‘沈星河走的時候念叨,其實他最喜歡你用尾巴給他撓癢癢了,就是不好意思說!’”他的煉丹爐適時發出怪笑,爐蓋一開一合,模擬著緋月炸毛的模樣。
“朱!世!統!”沈星河氣得想跳起來,卻被繃帶勒得齜牙咧嘴,“信不信我現在就用混沌火焰把你煉丹爐熔了?!”
朱世統突然正經起來,伸手按住沈星河:“得了吧,你現在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。”他的聲音放輕,鏡片後的目光卻格外認真,“不過說真的,你小子要是敢死,我就用‘九轉還魂丹’把你從閻王爺那兒拽回來,再讓墨曜天天用爪子撓你腳心,撓到你後悔投生為止!”
墨曜仿佛聽懂了,從煉丹爐裡鑽出來,跳到沈星河胸口,歪著腦袋“啾啾”叫。它翅膀一揮,爪子上突然出現一朵用火焰凝成的玫瑰花,隻是花瓣歪歪扭扭,還帶著焦黑的邊緣。
“這是墨曜給你的‘慰問品’,禮輕情意重啊!”朱世統憋著笑,煉丹爐適時彈出個小牌子,上麵寫著“最佳患難兄弟獎——授予沈星河同誌”。
沈星河看著這一人一鳥一爐子的鬨劇,突然覺得眼眶發熱。他伸手摸了摸墨曜的腦袋,火焰玫瑰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:“老朱,謝了。”
“得了吧,少肉麻!”朱世統彆過頭,煉丹爐卻偷偷噴出個寫著“不客氣”的愛心火焰,“等你傷好了,還得陪我去搶天火榜排名呢!到時候我煉個‘無敵吹牛丹’,咱們直接把排名吹上去!”
兩人正說著,門外突然傳來荷琳的聲音:“你們倆再鬨,信不信我讓藤蔓把你們捆起來?”朱世統嚇得一縮脖子,煉丹爐趕緊縮進地縫裡。沈星河望著好友手忙腳亂的樣子,終於忍不住笑出聲,傷口的疼痛似乎也減輕了幾分。
在這生死之間,那些未說出口的牽掛,那些難以言表的擔憂,都化作了插科打諢的玩笑。而這,或許就是獨屬於少年們的浪漫——哪怕直麵死亡,也要笑著說一句:“下輩子,還做兄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