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招掃了眼蕭拂玉身上單薄的中衣。
那麼薄一層,裹在身上比沒穿還要勾人。
男人喉結滾了滾,若無其事移開目光,將身上最後一件衣裳也脫了下來,裹住陛下光裸在外的雙足。
用他的衣裳取暖,更像在私奔了。
沈招哼著小曲轉過身繼續撥弄火堆,不自然地調整了下蹲的姿勢。
身後,蕭拂玉雙腳都縮在沾染男人餘溫的內衫裡,掃了眼男人遍布新舊傷痕的寬闊脊背。
那些傷痕爬滿了每一處肌肉起伏的地方。
舊的看不出是什麼傷所致,但新的傷痕,九成皆是蕭拂玉賞賜。
“沈招,”蕭拂玉輕聲道,“朕餓了。”
沈招起身走到洞口,從駿馬旁的布袋裡掏出一串糖葫蘆,折返回來,撕了外邊的油紙,遞到他麵前。
“隻剩一根了。”
蕭拂玉捏著糖葫蘆,不緊不慢咬下第一顆,兩邊麵頰的軟肉隨之鼓起小包。
“陛下,臣也餓了。”沈招冷不丁道。
“是麼?”蕭拂玉輕笑,當著他的麵將最後一顆糖葫蘆咬下吃掉,“沒了。”
“誰說沒有?”
沈招俯身貼近,伸手用力擦去蕭拂玉唇邊的糖渣,送入口中嘗了嘗。
“好甜。”
“……”
四目相對,男人眼底的挑釁毫不掩飾。
蕭拂玉望著他,指尖扣住男人後頸,迫使沈招被按著低下頭。
他居高臨下睨著沈招,語調極輕:“你也就配吃朕嘴邊的糖渣。”
“陛下的意思是……剩下的糖渣都賞給臣吃?”沈招氣息粗重,那雙狼眼睛餓得發綠。
蕭拂玉:“……”
這廝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。
“嗯,賞你了。”他敷衍道。
“怎麼吃都行麼?”沈招低聲問。
蕭拂玉挑眉,細長眼尾輕佻上揚,“你還想如何……”吃。
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完。
沈招已然低頭,含住他的唇細細啃食,將唇邊所有糖渣儘數舔乾淨。
“……”
“沈招,你放肆。”
“臣知錯,”沈招意猶未儘舔了舔自己的唇,垂眸卻見天子微勾的嘴角。
他眸中墨色翻湧,低笑一聲,改口道:
“臣謝陛下賞賜。”
山洞外春雨愈發大了,淹沒了一切克製的呼吸聲。
駿馬的韁繩被隨意掛在洞口,它百無聊賴踩著泥濘的地,時刻警惕一切風吹草動,卻也隻能聽見幾聲輕到恍若錯覺的嗚咽。
山洞內,繡春刀上掛著的衣裳漸漸烘乾。
刀尖倒映著一抹火光,以及角落裡模糊的影子。
蕭拂玉蜷縮著雙腿坐在岩石上,單薄的脊背抵住石壁,吃剩的糖葫蘆竹簽從指尖掉落。上身布滿疤痕的亂臣賊子單膝跪在麵前,雙手捧起他的臉,俯身低頭,虔誠緩慢地吻去他唇齒間殘留的糖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