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半晌,蕭拂玉低頭,吻了吻男人緊繃的唇角,“夠了麼?”
“若我失敗,你該如何?”
蕭拂玉學著他懟人的話,勾唇輕笑:“不如何。”
男人鬆開了他的手,額發被雨淋濕糊住凶戾的眉眼。
沈招閉眼,不再看他,嗓音喑啞,“你走吧。”
“從現在開始,我做任何事都與你無關。”
一道悶雷從天而降,將周遭一切都炸成了水霧。
那霧氣悶得人幾乎窒息,蕭拂玉捂著胸口劇烈喘息,倏然睜開眼。
……
“陛下,您可還有哪兒不適?”來福趴在床榻邊,憂心忡忡看著他。
蕭拂玉揉著太陽穴坐起身,環顧四周。
是養心殿。
“沈招呢?”他隨口一問。
“沈大人送陛下回宮後,就去詔獄給陛下辦事了,他還留了話,讓陛下記得自個兒說的話。”來福酸溜溜道。
今夜沈大人抱著沉睡的陛下回宮,走過宮道時那招搖得意的樣子,不知道還以為爬上龍榻了呢。
也不知今日陛下和那沈招都在宮外做了些什麼。
“朕說的話?”蕭拂玉好笑道。
讓宮人們一塊幫他抓魚嗎?
“陛下,沈大人說您今日淋了雨,奴才便自作主張請太醫來瞧了瞧,好在陛下隻是著了涼,沒有風寒,否則奴才隻能以死謝罪了!”來福幽怨道。
蕭拂玉不知想到什麼,忽而道:“江太傅可有來過?”
來福頓時驚歎道:“陛下莫不是神仙轉世?竟連這也能算到,奴才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!”
蕭拂玉無奈掃了他一眼。
今日遊春舫上,他頂著驍翎衛的名號搶了人,江家不知是他親自上陣,隻當是沈招的人。
驍翎司隻為陛下辦事,宮裡又遲遲沒有動靜,遊春舫也沒追到人,江家入宮來試探不過人之常情。
“不過奴才記著陛下的囑咐,就說陛下正在休息,不見人,江太傅也隻得打道回府。”來福沾沾自喜,“奴才可半分消息都未泄露出去。”
“做的不錯。”
蕭拂玉被他得意的模樣逗笑,不自覺揚起唇角,卻又扯到唇邊某處不起眼的傷口,皺了皺眉。
那裡被男人的犬齒反複啃咬,不知不覺破了皮。
沈招那個混賬,跟沒嘗過肉骨頭的狗似的。
“哦,對了,”來福不情不願道,“沈大人走前還留了話,問陛下還想不想吃糖葫蘆,他親手做給陛下吃。”
“依奴才看,宮裡山珍海味這麼多,陛下想吃什麼禦膳房都有,糖葫蘆有何好吃的?”
蕭拂玉冷哼,“他既然這麼想做,那就讓他做了,喂給朕的糖葫蘆吃。”
來福笑眯眯呈上一碗溫熱的薑湯,“陛下英明呐。”
……
江府,主院大堂內。
名貴的瓷器玉石摔了一地。
“我警告過你多少次?如今還未殿試,不要把事情鬨大!現在好了,那個女人落到了沈招手裡!”主位上的老者怒吼道。
跪在大堂中央的男子不以為然,“父親,您未免太大驚小怪,我早就聽說,那沈招在先帝時就與當今陛下不對付,就算抓了人問出點什麼,未必就會告訴陛下。”
“指揮使也是男人,當初您如何拉那些自詡清高的官員下水,如今也如法炮製拉他下水不就成了?”
男子不屑道:“我是沒見過陛下,但我就不信,那沈招還真的能如傳聞所言,被一個男人迷的神魂顛倒。”
“大家都是男人,陛下又能漂亮到哪裡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