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覺得惡心。”沈招望著他。
“所以你就擅作主張把朕的美人都趕走了了?”
沈招低頭,惡狠狠咬了他的手指一口。
蕭拂玉抽了他一耳光,繼續道:“夫婦一體,除了感情還有牽扯不清的利益,朕可不覺得你隻是讓那位趙夫人看清她夫君的真麵目,便能讓她寫下成州知府倒賣茶鹽的證詞。”
“好吧,其實也沒什麼,”沈招不甚在意把玩陛下的指尖,“臣隻是斷了那趙公子一根小指而已,就像陛下對寧徊之做的那樣。”
“那趙夫人如今反應過來,定然知道自己犯了大事,卻又不知臣的身份,儘管心中有怨,也隻好讓成州知府日日來獻美人打探陛下的口風了。”沈招笑了笑,“若是能在陛下知曉之前,找到臣殺了臣自是最好不過。”
蕭拂玉若有所思片刻,抬眸:“那你還不滾下去?”
沈招逼近他耳畔:“陛下這是又想讓臣去當誘餌?人證物證都在陛下麵前了,還不夠?”
“朕不但要治他的罪,還要他將販賣茶鹽貪汙的銀錢都吐出來,”蕭拂玉偏過頭,放下茶盞,“你擅作主張打草驚蛇,如今那成州知府自然早已將贓款轉移,哪怕他落了獄砍了頭,朝廷也撈不到半分好處。
你不去,誰去?”
沈招半闔眼皮,深深嗅了一口他鬢邊的清香,“其實陛下想要臣去,不必說太多理由……”
話未說完,掌摑已到。
“朕讓你去,你便去。”
“是要這樣麼?”蕭拂玉揉了揉打麻的手,歪頭衝他笑了笑。
沈招淡然擦去鼻血,“臣告退。”
“待臣回來,陛下自然便知,臣與陸長荊,誰更有用。”
說罷,男人掀開車簾,徑直從尚在行駛的馬車上跳了下去。
來福大驚失色,忙扭頭進來查看,“陛下?”
“無事,”蕭拂玉微笑,“鹿鳴河到了麼?”
“就在前頭了,”陛下不想說的事,來福自是不會提,笑嗬嗬道,“陛下,奴才聽聞那河畔還有不少買粽子的,陛下愛吃甜的,定要買一個嘗嘗。”
一盞茶後,蕭拂玉下了馬車。
鹿鳴河畔人頭攢動,連岸邊的柳樹都被爬上來的幾個孩童壓彎了枝頭。
蕭拂玉可不喜歡擠這樣的熱鬨,正想著如何尋個高處,遠遠便瞧見幾個驍翎衛如地痞惡徒般大搖大擺走過來,瞬間將地段最好的橋頭上的百姓恐嚇一空,然後笑嘻嘻走到他麵前。
“陛下,您請。”
蕭拂玉好笑道:“這是你們頭兒吩咐的?”
“大人說了,上雲京的河裡隻有附庸風雅的畫舫,陛下早就看膩了,今日務必讓陛下看得解膩,看得儘興!”為首的驍翎衛中氣十足,紅著臉回道。
“他還吩咐了什麼?”蕭拂玉隨口一問。
驍翎衛下意識答道:“大人還說,他有不得了的大事要去做,這些日子不要讓旁的野男人乘虛而入——”
說到一半,又大驚失色捂住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