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蕭拂玉夾起一顆花生米,隨手一甩,便被陸長荊精準用嘴接住。
蕭拂玉十分賞臉,笑了一聲。
見狀,糖葫蘆凶狠地朝陸長荊叫喚一聲。
該死的人族雄性,壞了狗好事!
“陛下,晚膳做好了。”來福笑道,“桌上的小菜,奴才就撤了?”
“嗯,”蕭拂玉丟了銀筷,目光經意掃過魚貫而入的宮人,“沈招那廝跑哪去了?”
來福掃了旁邊支支吾吾的小太監一眼:“奴才也覺得奇怪呢,方才都在殿外瞧見沈大人提著食盒來了,結果不知沈大人與這小太監說了什麼,又跑回去了。”
“他方才在殿外?”蕭拂玉唇角笑意變得耐人尋味起來,側目望向那小太監。
“陛下,沈大人到了殿前才發覺自個人還漏了一道菜在鍋子裡,連忙回去取了。”小太監結巴道。
“是麼?這麼點事用得著他親自回去取?”陸長荊冷笑。
蕭拂玉倚在椅背上,半闔眼眸:“為難一個小太監做什麼?沈愛卿既然喜歡親力親為,便隨他去。”
八菜一湯很快上齊,但陛下沒動,其餘兩個男人自是不可能動筷,一左一右枯坐著等待。
直到一道驚慌的聲音從殿外傳來,“陛下,不好了!”
蕭拂玉平靜抬眸:“說。”
“方才沈大人起鍋盛倒糖水時,那滾燙的糖水不小心全灑在身上了!哎喲,手上一塊皮都燙掉了,他還不肯去瞧太醫,陛下您快去瞧瞧吧。”
“……”殿中無人說話,所有人都在偷瞄天子的神色。
蕭拂玉臉上沒什麼表情,指節緩慢地在桌麵上敲了幾下,每一下都敲在殿中一眾人的心口上。
直到那前來回稟的小太監滿頭大汗,雙腿哆嗦,他才笑著開口:“朕有這麼可怕?”
小太監愈發低下頭:“沒……沒有,奴才這是凍的。”
陸長荊陰陽怪氣開口:“不會是幫著某人欺騙君上,心虛吧?”
季纓執起酒杯,給天子倒了一杯酒,“欺君,罪無可赦。”
“我說季大人,這話你也說得出口?”陸長荊笑眯眯看過來,拍了拍自個兒的臉,“你臉臊不臊得慌啊?”
季纓:“……”
季纓不是很想回想方才箱子裡突然冒出一個男人是何滋味,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蕭拂玉一眼。
可惜他的陛下並未給他半個眼神。
“都給朕閉嘴。”
蕭拂玉起身,一旁的來福心領神會,立馬捧著狐絨大氅上前披在他肩上。
“朕去看看他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陸長荊眼巴巴望著他,“那臣怎麼辦?要把臣丟在這裡不管麼?”
“朕去去就回。”蕭拂玉敷衍道。
蕭拂玉抬步走出養心殿,坐上轎輦往禦膳房去了。
養心殿內,被撇下的兩個男人誰都沒動。
“你怎麼還不走?”陸長荊冷笑,“不會以為陛下還會回來吧?”
季纓偏頭,平淡的目光落在中間的空位上,“陛下說他去去就回。”
“嗬嗬,要打個賭麼?”陸長荊假笑道,“陛下絕對回不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