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把外殿的宮燈點上。”
在北蠻以暴製暴太久,險些忘了,侍寢也要按著規矩來。
沈招點完燈回來,沒瞧見人,彎腰鑽進床幔裡一瞧,他的陛下斜躺在榻上,一手支著頭,衣襟滑落臂彎,纖細的小腿從衣擺開叉裡探出來,正在勾引他。
“明日彤史女官問起來,陛下要如何說?侍寢的人是誰?”沈招爬上榻,脖子上的金鏈落入那人手裡,輕輕一拽,便被拽到了天子麵前。
“可能是某個朕養在宮外……見不得人的外室?”蕭拂玉笑道,“當然,朕會吩咐她們瞞住這件事,免得傳到北蠻某個男人耳朵裡,又要跑到朕跟前來鬨。”
一邊端著規矩,一邊又非要玩這一套不守規矩的調情。
沈招低笑一聲,手挑開天子睡袍的衣擺,握住那截腳踝,指腹緩慢摩挲。
蕭拂玉微微蹙眉,隻覺得癢,圓潤泛粉的腳趾也不自覺蜷縮起來,踢了男人兩腳。
可隨著那隻手一點點往上,碰到天子最嬌嫩的皮膚,蕭拂玉漸漸沒了力氣。
雙腿瑟縮抖動,踢人也是軟綿無力,拽著金鏈的指骨蒼白到透明,哪怕是罵一句賤狗,再扇一耳光,也隻能讓爬上龍榻的男人愈發興奮。
…………
蕭拂玉趴在男人胸口,眼尾紅意未褪,細密的汗珠從鬢發裡淌出來,一滴一滴砸在肩窩裡。
烏發濕漉漉的黏在身上,又被男人仔細撩到一旁,露出光潔削瘦的背。
今夜注定要糾纏到天明。
沈招這廝雖去了北蠻,該忘的東西卻一樣沒忘,儘心儘力伺候著天子。
他看著蕭拂玉雙腿數次抽搐發顫,狐狸眼中春水蕩得快溢出來,就這樣躺在榻上用那種輕慢如看狗的眼神睨著他,共赴巫山一次又一次,直至懷裡的人快要昏過去,這才抱著人不再動了。
蕭拂玉懶洋洋睜開一條縫,瞅著他腹下猙獰的青筋,輕笑:“才去了北蠻一月有餘,就餓成這樣?”
比之從前,沈招身上多了一股氣息,是來自於北蠻燥熱的風沙氣息。
沈招手臂上也多了一條深可見骨的疤痕。
蕭拂玉指腹輕輕撫過那條疤痕,“怎麼來的?”
男人粗糙的掌心按在他後腰,攬著他往懷裡挪了挪,“北蠻昔日的二十一部落唯北蠻王室唯首是瞻,半月前陛下斬首北蠻王室所有血脈的消息傳到北蠻,即便這群人表麵上不說,背地裡難免挑起事端。”
“好在去的人是臣,這都是小事,”沈招蹭著他的肩窩,“不聽話的人,都被臣殺乾淨了,陛下大可放心。”
“陛下,臣在北蠻部落裡巡視時,看見那些部落勇士為了贏取一塊石頭逞凶鬥勇,也不知有什麼好搶的,能有金子好看?便也去瞧了一次熱鬨。”
沈招抱著懷裡的人,嗓音低沉隱隱夾雜溫情,喋喋不休絮叨著他在北蠻經曆的事。
“原來那石頭名為永生石,於北蠻王都山脈群下的石礦裡采出,大多分布在礦石的邊角上,個頭不過指甲大小,極其稀有,在太陽下能透出五彩顏色。
部落裡的勇士一般會用刀仔細割開石頭,將草原上的馬蘭花拓印進去,再放進火爐裡重新融合,最後鑲嵌在首飾上送給自己的心上人。”
沈招從身後堆疊的衣裳裡摸出一條銀色的手鏈,戴在蕭拂玉手腕上。
“陛下膚白,穿金戴銀都好看。”
蕭拂玉抬手,借著月色打量。
銀色細鏈,鏈身垂著幾縷雕琢桃花形狀的銀片,畫龍點睛的是細鏈又分出一條銀鏈,往前延伸到食指交纏成了銀戒,戒指最中間鑲嵌的那一枚粉色石頭裡,赫然拓印著一朵桃花。
“這個時節,且不說北蠻沒有桃花,便是上雲京的桃花也沒有開。”蕭拂玉眯起眼,“從朕的冷宮裡偷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