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朕與陸卿之間還有這等淵源,”蕭拂玉輕歎一聲,回頭含笑看他,緩緩扯出衣擺,“可是陸卿,這世間諸事,從不會給人留有悔恨的餘地。”
“往事不可追,朕與陸卿,終是無緣。”
蕭拂玉抽走衣擺,轉身緩步走出側殿。
身後傳來宮人的驚呼聲:“陸大人吐血了。”
傳聞人的心臟痛苦到極致,便會從中撕裂,不可轉也。
蕭拂玉步伐不曾停頓,可等他跨出殿門時,卻頓住了。
男人靠在殿門旁的漆紅雕龍柱子上,耷拉著眼皮,無聲無息,不知來了多久,又聽了多少。
蕭拂玉冷哼一聲,毫不心虛,抬步就走,“不是讓你在寢殿裡等著?不聽朕的命令?”
沈招抬步跟上,語氣低沉聽不出喜怒:“臣一刻也等不了,臣隻有一日,自是要時時刻刻都守在陛下身側。”
“……”蕭拂玉輕嗤一聲,走回正殿,殿中的宮人剛退下,就被男人從身後扣住腰,用力摟進懷裡。
沈招炙熱的唇蹭在他耳側。
“陛下,若當初給虞後跑腿的是陸長荊,您也會如現在這般,與他在榻上共赴巫山,與他情深意切麼?”
蕭拂玉側過臉,對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珠,勾唇道:“或許吧,畢竟朕向來對第一條願意給朕當狗的男人印象不錯。”
話音剛落,沈招氣急敗壞含住他的唇,凶狠地吮吸啃咬。
一吻結束,蕭拂玉已從屏風旁癱軟在了軟榻上,衣襟鬆散,搭在臂彎,身前便是男人高山般壓下來的軀體。
“那真是可惜,”沈招低頭啃咬他的鎖骨,眸底陰冷得滲人,“他沒有後悔的餘地,陛下也沒有。”
在軟榻上廝混了一炷香,殿外傳來宮人的稟報聲。
“陛下,午膳已備好,可要立即傳膳?”
天子衣裳半解,露著香肩,線條流暢的小腿垂落榻邊,身子酥軟無力,被男人堵在榻上下不來。
即便聽見宮人的請示,他也隻能惱火地踹了男人一腳,依舊眼尾泛紅,半個字都吐不出來,唇齒間隻剩微弱細碎的喘氣聲。
“陛下?”隔著殿門,宮人疑惑再問。
蕭拂玉雙眼殘留一條縫隙,雙腿搭在男人肩頭,指骨用力繃緊。
幾息後,他倏然嗚咽一聲,身子從靠墊上無力滑落,徑直坐在男人臉上。
衣擺下,沈招挨了天子一陣惱怒拳打腳踢,心滿意足探出頭來,露出一張濕淋淋的俊臉。
“陛下,”沈招舔了舔唇,咽下喉間苦澀,俯身低頭想要與君上親昵,被嫌棄地推開。
“把你臉上的臟東西擦乾淨,”蕭拂玉瞪他一眼,從層層堆疊的亂衣裳裡抽出一張帕子,甩在男人臉上。
“陛下又嫌棄自己的東西,”沈招捂著帕子深吸一口氣,不緊不慢擦去臉上的水。
“陛下,今日生辰,臣給您帶了禮物。”
“朕可不是什麼禮物都瞧得上。”蕭拂玉斜睨他。
大腿上泛起涼意,有什麼鏈子勒在了他的皮肉上。
蕭拂玉不悅擰眉,撩開衣擺,隻見幾條交錯的金鏈將一把匕首綁在了他的大腿上。為了防止這匕首從大腿上滑下去,金鏈繞了大腿幾圈後,又分出兩根纏在了天子纖細的腰上。
他的目光落在匕首上。
那匕首鞘綴滿寶石,貼在大腿的裡側卻是溫涼光滑的玉麵,不會硌到帝王嬌貴的皮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