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招閉眸深吸一口氣,不敢細想下去,壓住殺伐戾氣,順手將擦完陛下唇瓣的帕子塞進懷裡。
蕭拂玉掃過他來回滾動的喉結,冷笑:“怎麼,方才喝酒沒喝夠?”
“酒哪有陛下好喝?”沈招打橫抱起龍椅上的人。
天子額前的十二旒隨之晃動出聲響。
沈招單手抱著他,挑開他額前的十二旒,目光灼熱,來回在天子秀美的眉眼間描摹,嗓音沙啞,“陛下,臣這樣像不像在掀蓋頭?”
回應他的是冷漠的一耳光。
“放肆,”蕭拂玉掌摑完人,漫不經心環住男人的脖子,唇瓣貼近沈招耳側,嗬氣道,“你一個狗奴才,不配碰朕的冠冕。”
沈招低笑一聲,抱著人步入內殿。
“那狗奴才能鑽陛下的衣擺麼?”
“今日特赦你一次。”
蕭拂玉倚在榻上,頭上尚且戴著冠冕,手撐在身側,褪去鞋襪,一條腿曲起,從龍袍衣擺的開叉處隨意探出來,搭在另一條腿上,如召喚糖葫蘆般敷衍地朝男人說了句,“想鑽便鑽吧。”
“那臣就卻之不恭了。”
沈招心知肚明,他的陛下不僅脾性刁鑽涼薄,還善變,能特許回京,也許就這麼一次。
所以相處的每一刻,都格外寶貴,他怎舍得浪費。
畢竟他明日又要獨自一人,離開他的陛下身側,奔赴千裡之外的北境。
半個時辰後,床榻外龍袍皺皺巴巴堆在地上,冠冕滾進床底,而床榻內,天子眉眼被喂飽情欲,縮在男人懷中沉睡。
沈招撩起蕭拂玉鬢邊的發,目不轉睛盯著人看。
耳鬢廝磨不但會紓解彼此的渴求,還能麻木痛苦。
即便他的陛下什麼都不說,可他們是彼此最親密的人,他怎麼可能感受不到那人心不在焉。
所以他發了狠,鉚足了勁,逼迫他的君主在他的伺候下忘記一切煩憂。
沈招替人掖好薄被,起身下榻穿衣,無聲無息從窗口翻出寢殿,往秋雨閣去了。
……
秋雨閣外有宮人守著,閣內隱隱傳來女人尖銳刺耳的謾罵,閣外宮人臉色冷漠,置若罔聞。
沈招吹了聲口哨,兩隻鷹一前一後從樹上飛出,叼走了一個小太監的烏紗帽。
“哎喲!走開!快走快!”
閣前亂作一團,沈招趁亂翻進了秋雨閣。
“我是太後!我才是太後,你們這群低賤的奴才膽敢這麼對我!”閣內,女人將目之所及能砸的東西全砸了,正站在滿地廢墟裡,指著一扇緊閉的殿門破口大罵。
沈招一腳踢開腳邊的碎瓷片,不耐道:“想出去當太後就閉嘴。”
女人猛然回頭,上下打量他一番,冷笑:“你不過是我兒身邊的一個男寵,也敢這麼與我說話?”
“我不能,那……係統呢?”沈招不經意道。
他不知道係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,但顯然,對這個女人很重要,甚至就連他的陛下也認識。
“你是係統派來的?!”女人大步上前,“它在哪兒?你讓它出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