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拂玉跟著人走進電梯,上了七樓,穿過走廊。
身旁陸長荊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說些什麼,他也沒聽進去,漫無目的的目光隨意掃視,順手接過陸長荊遞來的紙巾擦了擦額前的汗。
走廊上每一個與他對視上的體育生都窘迫地躲開目光,又隱晦偷看了他一路。
畢竟沒有體育生會這麼細皮嫩肉,走路都跟是在走秀似的。
蕭拂玉之所以來體院宿舍,送陸長荊回來不過是順便,重要的是他突然想起來人體美學的選修課。
他得找一個能讓他滿意的男生,成為他結課作業的模特。
目前看來,陸長荊會是個不錯的模特。
臉夠帥,腿夠長,身上的肌肉線條足夠有力量,雖然感覺上莫名還差了那麼一點意思,但已足夠完美,可以在他用過的模特裡打九分。
蕭拂玉略帶挑剔地收回目光,跟著人停在最後一間寢室門前。
同樣都是標準的四人寢,但是麵前的寢室門上不知道為什麼凹下去了一個窩。
像是被人踹的。
這樣的想法剛剛劃過頭皮,就見陸長荊一腳踹開門,不偏不倚,正好踹在那個小窩上。
嘖。
粗魯至極,毫無美感,扣一分。
或許他應該重新考慮一下是否在體育生裡挑選他的模特。
嘀咕著,他走進了這間宿舍。
宿舍裡沒有開燈,陳設乾淨簡單,也沒有他想象中體育生的體味。
空調冷氣迎麵撲來,幾乎在身後宿舍門關上的瞬間,蕭拂玉就打了個冷顫。
“拂玉?”一個有些眼熟的男生不可置信走到他麵前,語無倫次地問,“真的是你,你怎麼會來我們寢室?”
蕭拂玉掀了掀眼皮,沒搭理對方。
“他是陪我來的,”陸長荊擋在他身前,笑眯眯地,“剛剛我們喝咖啡的時候,我的衣服不小心弄臟了,他送我回來換衣服。”
“當然啦,等我換了衣服,就會再送他回去,沒問題吧?”
“換個衣服有什麼好送的,”男生嘟囔著,不甘心地往他後邊看,“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男的嗎?”
“我可沒說,”陸長荊立馬斬釘截鐵反駁,偷瞄蕭拂玉一眼,“是沈招說的。”
“他恐同關我什麼事?”
說著,陸長荊轉過身,臉上堆滿笑容,小聲說:“小玉,你先在我床邊坐一會,等我換了衣服就送你回去。”
“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對嗎?”
蕭拂玉笑了笑,在他床邊坐下,沒有立刻回答。他隻覺得一道過分銳利的目光牢牢釘在他的臉上,掀起眼皮掠過陸長荊的肩頭望過去——
一個長相帥氣的男生坐在對麵床上,修著狼尾發型,身形健碩,寬肩長腿,小麥色的健康膚色,五官立體深邃,正一邊啃饅頭一邊用那雙宛如某種大型野獸的眼珠子盯著他。
這目光實在不算友善,像是來討債的。
蕭拂玉沒見過這個人,做什麼用這種欠了錢不還的表情盯著他?
他側目,瞥到男生床架上掛著的拳套和金腰帶。
這就是陸長荊口中那個除了對他老婆都很凶的室友?
打拳的啊。
那的確挺凶的。
蕭拂玉輕笑了聲。
“你笑什麼?”沈招磨著牙,惡狠狠盯著他,似乎恨不得在他臉上盯出個洞。
蕭拂玉挑眉,“你看什麼?”
沈招:“誰看你了?!”
蕭拂玉淡淡:“我說你看我了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