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招莫名其妙氣勢一弱:“哦。”
再低頭一瞧。
“飛魚服?”
他這才看到,蕭拂玉手裡的筆是毛筆,就連畫架也撤了下去。
雖然沈招不懂美術,卻也知道,油畫和丹青是兩個專業。
“我本來不想畫丹青,”蕭拂玉掀起眼皮,掃過他,“但這件衣服,比其他的更適合你。”
“所以這算不算……你特意為我準備的?”沈招直勾勾望向他。
蕭拂玉逐漸不耐:“為了讓我的作品達到完美,我對每一個模特,都會準備獨一無二的道具。”
沈招:“哦。”
五分鐘後。
“換好了。”
蕭拂玉聞聲抬頭。
身穿飛魚服的男人雙腿岔開坐在沙發上,正低頭搗鼓一把不知從哪裡撿來的繡春刀,動作尤為粗魯。
蕭拂玉頓了頓,眼前飛快地劃過什麼畫麵,又像隻是他的錯覺。
他從書包裡摸出一頂假發走過去,按住沈招亂動的頭,慢條斯理套上假發。
然後手指用力掐住沈招的腮,抬起對方的臉。
——“陛下,這不是分離,對麼?”
“喂?蕭拂玉?老婆?”
蕭拂玉回過神,涼涼道:“你叫我什麼?”
“……”沈招咧開嘴角,裝傻,“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蕭拂玉也裝傻,“可能是聽錯了。”
“把沙發搬走,把後麵的屏風和座椅搬過來。”
蕭拂玉理所當然的命令。
沈招想也沒想按照他說的做。
那屏風上的畫有些褪色,框架似乎就是古代隻有皇親貴族菜園用得起的金絲楠木。
他老婆不愧是虞氏的太子爺,不但吧這樣的古董寶貝拿來當場景道具,還能讓季纓那個清高的私生子心甘情願當狗。
說起季纓,沈招不由想到昨夜查到的東西,眼底浮起一絲狠戾,又立馬壓下去。
“拿穩你的刀,不要亂動。”
“不要摸你的小辮子,假發有什麼好摸的?”
“不要看我,看你的刀!”
蕭拂玉語氣越來越不耐,好在他耐心耗儘之前,沈招終於擺好了讓他滿意的姿勢。
這幅畫從白天畫到晚上,終於畫完。
蕭拂玉身心俱疲,擱下毛筆,揉了揉眉心,轉頭一瞧,沈招在偷拍他。
“衣服脫了,你該走了。”
“哦。”
沈招脫到一半,突然說,“你說我要是用黃金打造一把這樣的刀送我老婆,他會喜歡嗎?”
蕭拂玉一手撐著頭,疲倦開口:“他連你送的黃金玫瑰花都不喜歡,換成刀他就會喜歡了?”
“……”
蕭拂玉反應過來時話已說出口,疲憊的心神清醒了一大半。
他還沒來得及轉頭去看沈招的表情,沈招已大步走過來,俯身將他卡在椅子上。
男人眉目凶戾,藏著一絲興奮,漆黑的眼珠鎖住他,像是鎖住了窺伺已久的肥美獵物。
“原來老婆也認出我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