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拂玉低頭看了眼黑乎乎的爪子,不太高興地在宣紙上按下一堆爪子。
然後衝來福喵喵叫了兩聲。
來福低頭湊近一瞧,那紙上赫然寫著。
‘沈招以下犯上,拖下去賞二十板子。’
“陛下,臣冤枉。”沈招也跪在一旁,伸手去碰他的貓爪,被他一爪子打開。
一盞茶後,沈太師被幾個禁衛軍押下去受罰,來福捧著渾身都是墨汁的陛下,匆匆忙忙去了溫泉宮。
“都把嘴閉緊些,陛下變貓的事膽敢傳出去,小心你們的腦袋!”來福冷聲警告。
幾個宮人恭敬地應了聲。
蕭拂玉微微抬著下巴,坐在水盆裡頭享受宮人儘心儘力的梳洗,給了來福一個讚許的目光。
來福諂媚上前,捧起陛下的貓爪輕柔搓洗,終於將原本粉嫩的爪子洗乾淨。
“陛下,按照時辰,待會您便得去慈寧宮請安了,這可如何是好?”來福擔憂道。
蕭拂玉扭頭審視自己的毛發,片刻後滿意地甩了甩毛上的水珠,朝來福揮了揮爪。
來福心領神會,躬身,然後便瞧見貓陛下輕盈躍上他的肩頭,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喵。”朕餓了。
來福沒養過貓,委實有些頭疼。
一旁的宮人小聲開口:“來福公公,奴婢以前在家裡養過貓,陛下的意思應是,他餓了。”
“喵。”蕭拂玉點了點下巴。
“哎喲,瞧奴才,都把這最要緊的事給忙忘了!”來福虛扶著肩上的陛下,匆忙回到養心殿。
蕭拂玉從來福肩頭跳到桌案上,舔弄自個兒漂亮的毛發,順便等著傳膳。
“陛下,沈大人領完罰,在外頭候著呢。”來福道。
蕭拂玉冷哼:“喵。”讓他滾進來。
沈招走進來的時候,桌案上的陛下正趴在一個小貓饅頭上,小口小口咬著饅頭皮。
來福立在一旁侍候,殷勤地倒了一小碗搗碎的碎肉糊糊,遞到蕭拂玉爪子旁。
他摸了摸發癢的鼻尖,加快步子,撩起衣擺跪下,直勾勾盯著桌案上享用早膳的貓,“臣知錯了,陛下消消氣。”
桌案上,蕭拂玉懶得搭理他,直到吃飽喝足,方才看向他。
即便變成了貓,那居高臨下的用來威懾群臣的冰冷眼神也不曾有半分改變。
二十板子對於長伴君側的男人而言不算什麼,最多身上多了些藥味,可是蕭拂玉一靠近,就沒忍住打了個噴嚏,渾身雪白的毛發都炸了起來。
“喵!”大膽沈招,敢暗害朕。
來福跪在一旁,忙抽出帕子,輕輕擦拭陛下粉嫩的鼻尖,忍不住抱怨,“沈大人,你身上的藥味嗆到陛下了!”
沈招啞聲道:“陛下,臣特意備了些玩意,給陛下賠罪。”
蕭拂玉瞅著他,貓爪拍了拍來福的手。
來福方才與那宮人學了不少,頓時了然:“陛下讓你呈上來瞧瞧。”
沈招膝行上前,從袖中摸出一頂袖珍式樣的帝王冠冕,力道輕柔戴在蕭拂玉頭上。
他的陛下顯然很滿意這個小玩意,還驕矜地抬了抬下巴,方便他將繩子係在下巴處。
蕭拂玉冕旒下的貓眼斜斜掃過沈招。
“喵。”算你識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