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拂玉點頭,貓爪拍了拍麵前的小碗。
等虞妙將西蘭花放入碗中,他便又埋頭咬了起來。
吃飽喝足,貓陛下回養心殿就寢。
隻是午睡到一半,驍翎司臨時出了件大案子,沈招不得不親自走一趟。
男人低頭埋進小貓的肚皮裡,深吸了一口氣,啞聲喃喃:“怎麼變成了貓,還是一樣香?”
沉睡中的蕭拂玉輕輕用貓爪踩在他臉上,嗚咽兩聲翻個身揣著四隻爪子繼續睡。
待他醒來時,榻上已沒了男人蹤影,隻有來福在坐在榻邊守著。
“陛下醒了?”來福撩開床幔,瞥見床榻上伸懶腰的小貓,沒忍住偷偷捂住心口。
蕭拂玉伸完懶腰,揮爪指了指殿外堆滿奏折的桌案。
那些奏折都是前一日他要批閱的,結果昨夜被沈招那廝抱上榻後一整夜都不曾下來過,到今日還不曾打開瞧過。
“奴才遵旨,”來福抱起陛下,小心翼翼走到桌案前,把他放下,“陛下變成貓了都不忘批折子,真是大梁之幸,百姓之幸呐。”
蕭拂玉斜睨他,冷哼一聲。
“喵。”油嘴滑舌。
來福立在一旁替他將奏折翻開,蕭拂玉一目十行,若是這折子上稟奏的事不允,他便讓來福丟到一旁。
若是允了,從前蕭拂玉都是用禦筆批一句準了,但如今他寫不了字,又不能讓旁人代勞,乾脆伸出爪子沾了一點朱砂,在奏折上按了一個紅色的貓爪印,便算是準了。
來福立在一旁欲言又止,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。
陛下興致來了用貓爪批折子怎麼了?滿朝文武難道還能因為這貓爪子造反不成?
批完折子已是兩個時辰過去。
待沈招處理完驍翎司的事趕回來時,蕭拂玉又睡了。
“怎麼還沒醒?”沈招摸了摸天子腦袋上的毛。
來福道:“陛下批折子批累了,這才睡了不久呢。”
“批折子?”沈招挑眉,拿起桌案上批好的折子一瞧。
一個圓潤的貓爪印就按在昔日帝王禦筆批紅的地方。
沈招盯著這貓爪印若有所思。
半個時辰後,蕭拂玉終於睡醒。
“陛下,批折子辛苦了,”沈招端著一碟小魚乾遞到他麵前,輕聲哄道,“既然陛下批了這麼多折子,不如將臣的折子也批一批?”
“喵?”蕭拂玉乜他一眼。
這廝又耍什麼心眼?
沈招從懷裡摸出早已備好的奏折,遞到他麵前。
蕭拂玉勉為其難賞臉一觀。
‘太師兼驍翎衛指揮使沈招,侍君恭謹,忠心不二,肝腦塗地,死後而已,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。實在是皇後的不二人選,臣以為當封其為貓貓陛下的唯一狗狗皇後,永伴陛下身側。’
“陛下,準麼?”沈招直勾勾盯著他,眸中帶著一絲懇求。
天子沒變貓時,他是天子的臣,天子的刀,與其後宮做夫妻不如前朝相守,是以他有實無名。
但天子變貓,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再貪心一點?
蕭拂玉看了他半晌,又看了眼貓爪上未乾的朱砂,輕哼一聲,將貓爪按在了奏折的批紅處。
“喵。”朕準了。
下一瞬,雪白的貓變回了雪白的人。
天子未著寸縷,烏發如綢披散坐在榻上,居高臨下俯視他最得用的臣,坦然接受男人一瞬間熾熱癡迷的眼神。
“過來,伺候朕就寢。”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