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侍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!
成天在明月眼皮子底下晃悠,她和任何人談話,這侍女總有辦法侍奉茶水。
她早已知曉,本想套出有用的信息。
是個聰明人,可惜,到頭來依舊是廢物一個!
眼下,明月不裝了,沒功夫陪詩勒玩。
詩勒眼尖察覺明月情緒起伏不定,半開玩笑道:“沒想到一向愛民如子的明月公主這麼漠視人命啊,嘖,哥哥喜歡的妹妹未必給得起。相反,今日之事倘若被他人知道,你說他們會不會繼續站你這邊呢?不過如......”
話未說完,明月出聲打斷,“詩勒!”她死死地盯住對方,怒斥:“我沒空陪你玩小把戲,這個侍女犯死罪,即便你不動手,他日我也會動手。”
詩勒一驚,安插在她身邊的人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嗎?
垂眼望向抖得如篩糠一般的侍女,詩勒頓時失去興致。
他這妹妹,一如既往的無趣。
“真是敗給你了。”
詩勒無奈聳肩,寵溺一笑,隻聽“哢嚓”一聲,侍女脖子以詭異的姿態扭曲,瞬間倒下。
“妹妹不喜歡,殺了。”
他語氣輕蔑,滿滿對人命的不屑,詩勒手托下巴,“出去玩小心點,萬一死了,哥哥我啊,會很傷心的呢。”
說完,詩勒頭也不回離開。
“神經病!”
明月嘴裡暗罵,他是擱這找存在感嗎?
“屍體處理乾淨,莫要讓父汗知道!至於她的家人,給予一筆銀子補償吧。”
一條鮮活的人命逝世,明月隻是揮手命人抬走下葬。
一步錯,步步錯。
此去北涼路途必定凶險,詩勒暇眥必報,損一員將,勢必從她身上奪去一員,再者他剛剛那番話,需得萬分小心。
玉清宮,宮門。
一炷香時間,慕容月遲遲不見趙清瀾的身影,不免焦急起身。
以往陛下從未慢過,是有政務耽擱了?
不對啊,她的事情,趙清瀾一向放在首位。
“怎麼回事?”慕容月忍不住喃喃自語。
現下不過春分,入夜涼得緊,冷風一吹,慕容月打了個寒戰,不由掩麵咳嗽幾聲。
雕花桌上的茶水涼透,殿內暖爐裡的煤炭無人斟添,處處透著冷寂。
先前她喜靜,身邊僅有月璀一貼身宮女。
看來,日後需得召些宮女。
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林天的事情不能再耽擱,按照夢裡的時間段,陛下在賜婚後,囚禁林天,日日下毒。
依照陛下性子,林天當眾拒絕,恐怕會有第二次賜婚。
一想到屠城之日,百姓哭喊救命聲如同鬼魅刺耳,霎時間,慕容月頭痛欲裂。
“嘶!”
“陛下到!”
兩道聲音同時響起,慕容月顧不得疼痛,急匆匆走向趙清瀾,朝著她行禮。
“不必多禮!朕之前說過,你大病初愈,好生休養。”
慕容月經過冷風灌溉,慘白的臉上無一點血絲,纖瘦的身體搖搖欲墜,仿佛下一秒倒地。
趙清瀾眼疾手快上前扶起慕容月,手掌觸感冰涼,好似泡在寒冰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