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幫我賣？”
林熙雨驚訝的瞪大了眼：“你為啥那麼有信心，能一次性都賣掉？”
“想知道？”
顧彬挑眉。
“嗯。”
林熙雨很是好奇。
“回去再說。”
顧彬戲謔一笑，故意賣了個關子：“現在最重要的是去買機票，買不到機票，回不去，我再聰明也無計可施。”
“切~~，我就知道.....”
林熙雨誤以為他是騙人的，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：“你就是拿我窮開心，耍著玩呢。”
“是不是耍你，回去就知道了。”
顧彬沒有多做解釋，拿起外套給她穿上，拽著人出了門。
——
上海回濟南，一天僅有一個航班，臨近年關，回鄉探親的人日益增多，上海回濟南的經濟艙機票已經銷售一空，僅剩下為數不多的頭等艙。
“頭等艙太貴了，算了吧。”
林熙雨一聽頭等艙要兩千多一張機票，驚得小心肝兒亂顫。
“王帆出錢，沒必要替他省錢。”
顧彬不以為意，繼續向售票員詢問有空餘座位航班的日期和時間。
“就算是他出錢，也太奢侈了。”
林熙雨真心感慨：“還不如直接給我錢，我和吳萌坐火車回去。”
“現在臥鋪也買不到了.......”
顧彬果斷否決：“硬座坐17個小時，可不是鬨著玩得，得累的脫一層皮。”
“不會吧。”
林熙雨小聲嘀咕：“我一個同學是xj的，她說她要坐三天三夜的火車才能到家，雖然坐一趟就得瘦好幾斤，脫皮不至於，就當是減肥了。”
“硬座車廂裡很擠......”
顧彬聽到了，無奈的笑笑：“你是沒見過那場景，年前人更多，過道裡都擠滿了人，有座的連廁所都不敢上，一離開立馬就有人占座，為了搶座位大打出手的都有.....”
“唉。”
林熙雨小臉一垮，沒好氣的抱怨：“都怪王帆，要不然這時候咱們早就回家了，根本就拖不到現在。”
“怪他還替他省錢？”
顧彬戲謔的笑：“依我看，你不是不舍得坐頭等艙，純粹就是想把錢省下來，塞進自己兜裡.....”
“我就是這樣想的.......”
林熙雨嘻嘻一樂，沒有任何心裡負擔的承認了。
“小財迷。”
顧彬眉眼寵溺，刮了下她的鼻子。
林熙雨扒拉著眼皮做了個鬼臉。
“嗬嗬。”
顧彬看的好笑，從喉嚨裡發出愉悅的笑聲。
——
頭等艙一張兩千多，顧彬用學生證代替單位介紹信，征的售票員同意，買了四張小年當天回濟南的機票。
林熙雨看著支票上將近一萬塊錢的阿拉伯數字，肉疼的眼皮抽了抽，想到自己累死累活，倒騰一個學期的羊毛衫，也賺不到這些錢，又湧起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酸。
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麼大呢？
她什麼時候也能眼睛都不眨的豪擲千金，肆意的揮霍一回兒。
——
“我知道自己理虧，他說我的時候我都沒吭聲，任由他罵了我一頓，沒想到這人居然得寸進尺，不僅要扣我的獎金，還把可樂從辦公室裡攆出來了，他罵我行，欺負可樂不行，我和他勢不兩立......”
林熙雨回到旅館，先給表姐回了個電話，聽了她好大一通抱怨。
“扣獎金就扣吧......”
林熙雨無奈扶額，隻能耐著性子勸：“人家也是按規矩辦事，要不然怎麼管理公司，不處罰不好服眾。”
“公司的業績，都是我拚死拚活乾出來的，那些小業務員，有幾個是能頂事的，一個月能簽一兩單就不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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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姐仍然氣不順：“她們閒著也是閒著，還不如幫我看一下鋪子，物儘其用，我也能沒有後顧之憂，把精力都用在公司的業務上。”
“對對對，姐姐說的對......”
林熙雨好聲好氣的給表姐順毛：“李筱還是太膚淺了，沒有領悟姐姐的良苦用心。”
“熙雨，你什麼時候回來？”
表姐被她的善解人意感動了，嗓音都帶上了幾分哭腔：“我還是喜歡咱們姐妹倆一塊兒做生意，沒有那麼多閒屁事，乾什麼都順心。”
“很快就回去了。”
林熙雨買了機票，說話也有了底氣：“已經買好了機票，小年那天一定回會濟南，顧彬說了，他會幫咱們賣羊毛衫，保證年前把所有的貨都賣出去。”
“機票？”
表姐聽到機票兩個字，不敢置信的又問了一遍：“熙雨你不是說真的吧？你們要坐飛機回來？”
“是真的。”
林熙雨悠悠然拋出炸彈：“不僅是坐飛機，而且是頭等艙，四個人花了將近一萬塊錢呢。”
“我的老天爺......”
表姐呆若木雞，驚得連哭都忘了。
“這下看到我的誠意了吧？”
林熙雨僥幸的笑笑，心道早知如此一開始就該告訴表姐坐飛機，讓自己的耳朵免受折磨。
“我們年二十三上午10點半的飛機，飛行時間大概一個半小時，12點到濟南，再從機場回市區，估計應該是一點多......”
“要不要我去機場接你？”
表姐好半晌才回過神來，表達了一下自己的關心。
“不用了，你又沒車，接啥呀。”
林熙雨笑著婉拒：“有王帆在，不用我付錢，你就放心吧，彆忘了給我媽和姥姥說一聲，就說我想吃韭菜肉的餃子，小年回家，不要吃麵，要吃餃子。”
“行。”
表姐一聽這話，來了精神：“咱家彆的沒有，餃子管夠。”
“不聊了，長途電話費好貴。”
林熙雨見表姐情緒好了些，趁機結束通話。
“行，等你回來再聊。”
表姐聽不得一個貴字，不甘不願，還是乾脆的掛斷了電話。
——
給表姐通完話，了卻一樁心事，晚上安心的睡了個好覺。第二天一大早，林熙雨坐著公交車去了批發市場，和兩位宿管阿姨在約定的地方見麵。
兩位宿管阿姨買了不少，一人一個大編織袋，塞得滿滿的。
林熙雨想讓王阿姨的大兒子幫她們發貨，她們心疼錢，執意不肯，要自己背著坐火車回老家。
林熙雨看到兩人扛著編織袋，累的氣喘籲籲的樣子，想到母親，又是好一番感慨。
來外地上學，僅是一個學期，她就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成長了許多。
漲了新的見識，也對母親當年的不易，有了深刻的體會。在內心深處，對她重男輕女的那點小幽怨，也隨之煙消雲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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