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你那個店長就不錯。”
大姨白了自家閨女一眼:“前些日子不還一直幫你照顧小狗嘛,你自己不守公司的規矩,還想讓人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裝看不見?依我看,就是你不對,人家店長一點錯都沒有。”
“那個店長多大了?”
姥姥來了興趣,笑眯眯的問。
“打住!”
表姐被姥姥看的心裡有點發毛:“這個話題到此為止,誰都彆再問了,我和誰談對象,也不可能和李筱談,我倆八字不合,絕對不可能。”
“那可說不準.....”
姥姥笑得諱莫如深:“你有沒有聽說過歡喜冤家,我聽著你媽說的,有這麼一點意思。”
“咳咳。”
表姐差點噴出一口老血。
去特麼的歡喜冤家,過完年她就申請去上海,和李筱老死不相往來。
——
餃子下好了,許毅惦記著一百塊錢,趁著大人沒注意,用筷子挨個把先出鍋的餃子捅了一個洞。
“哎呦喂,二妹,快來瞧瞧你兒子在乾什麼?”
大姨端著餃子湯從廚房過來,一看這情景,不由得氣笑了。
“這個熊孩子,不揍他皮癢......”
陳秀蘭老臉一紅,拿起雞毛撣子又想抽他。
許毅豈會等著挨打,到處閃避,客廳裡又是一陣雞飛狗跳。
“你小時候,家裡也是這麼熱鬨吧?”
顧彬看的好笑,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林熙雨小時候調皮挨打的事。
“這是我們家的光榮傳統......”
林熙雨麵不改色心不跳,回答的甭提有多理直氣壯了:“我們家的孩子,都是用雞毛撣子攆著長大的,要不然個頂個身體素質這麼好呢,就是這麼練出來的。”
“這個理由很好。”
顧彬憋著笑,一本正經的點頭附和:“我覺得你太適合當老師了,有這麼好的優良傳統,一準兒能教出德智體全麵發展的好學生來。”
“我感覺你不是在誇我?”
林熙雨眯起眼睛,懷疑的瞅著他。
“相信自己。”
顧彬笑著逗她:“把感覺兩個字去掉.....”
“好啊,你又耍我。”
林熙雨炸毛了,掄起拳頭要打她。
“彆打,彆打.....”
顧彬果斷認慫:“姥姥看著呢,給我留點麵子。”
“哼。”
林熙雨傲嬌的從鼻尖裡哼了一聲:“大過年的,不跟你計較了。”
“吃餃子前不放一掛炮仗嗎?”
顧彬主動請纓:“表哥不在,我來放吧。”
“用不著你。”
林熙雨捋了捋袖子,把人往旁邊一推:“表哥不在就沒人放了嗎?瞧好了,我給你們露一手。”
“你行嗎?”
顧彬挑眉,饒有興致的看著她:“在我爺爺家的時候,不還躲得遠遠的,捂著耳朵一個勁的往後退。”
“你家那是鞭炮嗎?”
林熙雨笑著嗔怪:“那是炸藥,扔出去把山都能炸平了的那種......”
“嗬嗬。”
顧彬聽樂了,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“姐,我和你一塊兒放鞭炮。”
許毅見姐姐要放鞭炮,趁機擺脫老媽的追殺,溜了出去。
“我先來!”
表姐也來了精神,摩拳擦掌,準備大展身手。
“用竹竿挑著。”
大姨把姥姥家挑窗簾的竹竿拿了出來。
“不用,掛在樹上就行。”
表姐沒有接,拿起一掛鞭炮去了小院,果然掛在了石榴樹上。
石榴樹冬天葉子已經掉乾淨了,隻剩下了光禿禿的樹杆。
表姐選了一根粗壯的樹杈,把鞭炮整條的搭在了上麵。
“掛在樹上行嗎?”
林熙雨腦海裡想起搬家之前,顧彬將石榴樹比喻成相思樹的情景,不知為何湧起幾分不安:“不會炸斷樹枝吧?我覺的還是用竹竿比較好。”
“沒事。”
表姐一臉的滿不在乎:“這麼粗的樹枝,怎麼可能會斷,鞭炮燃燒到一半就會掉下來了。”
“行吧。”
林熙雨不想擾了表姐的興致,沒有再吭聲。
——
鞭炮點燃了,喜慶的色彩照亮了每一個人的眼睛。
許毅一點也不怕響,圍繞著石榴樹開心的又蹦又跳。
貪婪的火舌順著鞭炮蜿蜒而上,燃燒到一半的時候,忽然像是失控了一樣,轟的一聲巨響,同時點燃了三四個炮仗。
“哎呦我去......”
一個炮仗橫飛了出去,落在了許毅的身上。
於此同時,石榴樹的樹枝喀嚓一聲脆響,被炸成了兩截。
林熙雨呼吸一窒,看在落在地上的樹枝,難言的恐慌再一次湧上心頭。
“熙雨,你怎麼了?”
顧彬驚覺不對,伸手扶住她。
“沒,沒什麼?”
林熙雨捂著心口,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。
“哎呦媽呀,嚇死我了,我的棉襖破了。”
許毅驚悚的小嗓音再次傳來,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。
“哎呦,可不是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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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姨首先看出異樣:“太危險了,幸虧棉襖厚,炸著孩子就麻煩了。”
“快回來......”
陳秀蘭也急了,幾步衝過去,把兒子揪了回來。
“以後還敢調皮吧?”
姥姥又驚又怕,訓斥外孫:“彆人都躲得遠遠的,就你離的那麼近,不炸你炸誰?”
“有沒有受傷?”
林熙雨也顧不得心裡的慌亂了,關切的上前詢問:“讓弟弟把棉襖脫下來,仔細的檢查一下。”
許毅穿的棉襖外麵有一件外罩的單衣,衣服是年前新買的,花了30多塊錢。
陳秀蘭心疼的不行,脫下外衣先沒好氣的甩了兒子一巴掌,這才又給他脫棉襖。
棉襖在燈光下看的更清楚,在腋下炸了一個洞,有兵乓球那麼大,棉花都炸沒了,四周焦糊,露出了裡麵的毛衣。
幸而毛衣是陳秀蘭親手織的,厚實,沒有被炸穿。
姥姥撩起外孫的秋衣,見皮膚僅是微微有些泛紅,沒有明顯的傷痕,舒心的喘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