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熙雨小時候也跟自己的姥姥學過一些打毛衣的技巧,雖然不能獨立完成一件毛衣,基本的步驟還是會的。
顧姥姥見她聰慧好學,很是高興,也有了帶徒弟的榮光,越教越來勁,一學就學到了深更半夜。
“老太婆,快11點了,該睡了.......”
姥爺一開始還在樂嗬嗬的看著湊熱鬨,逐漸熬不住困意,打起了哈欠。
“要睡你睡,我不困。”
姥姥難得有個徒弟,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藝,正是帶勁的時候,讓姥爺一打岔,很是不悅的瞪了他一眼。
“姥爺,我扶您先去睡吧。”
顧彬見姥爺困的一個勁的打盹,於心不忍,從沙發上站起來,扶著他老人家回了裡屋休息。
“哎喲。”
林熙雨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身影移動,一走神,用毛衣針紮了手。
“行了,今天就學到這兒吧。”
姥姥被姥爺擾了興致,又見她心不在焉,也放棄了繼續教學的打算:“我也乏了,你們也早些休息吧。”
“我不困。”
林熙雨回過神來,臉腮騰的紅了。
“你不困,我困了。”
姥姥似笑非笑的瞅著她,眼底的戲謔顯而易見:“年紀大了,不能和年輕人比了,我也該歇歇了,不然就要討人嫌了。”
“我,真的,不困......”
林熙雨讓姥姥看的臉腮爆紅,華麗麗的結巴了。
“姥姥這兒有不少新毛線,有喜歡的你自己挑一些,給自己打個圍巾。”
顧姥姥看的好笑,收拾好毛衣,自己回了臥室。
“籲。”
林熙雨用手扇了扇風,扇掉臉頰的燥熱。
——
顧姥姥說的不錯,她鐘情打毛衣,收藏的毛線花色型號都很齊全。
林熙雨看著毛線,也起了心思,想親手給顧彬織一個圍巾。
她本來就打算等初六百貨大樓營業,去商場裡逛一圈,用自己賺的錢給他買點小禮物。
現在想想,買的再貴重,也不如親手做的情義重。
既然顧姥姥給了她提示,她就承了她的人情,給自己和顧彬都打一件一模一樣的圍巾。
當然了,毛線不能用顧姥姥的,必須自己買。
自己買的才有意義,圍著一模一樣的圍巾,一看就是情侶,那感覺,想想就很美。
——
“想什麼呢?一個人坐在這兒傻笑?”
顧彬伺候姥爺歇下,從裡間屋走出來,一眼就看到了盯著毛線走神的未婚妻。
“啊?”
林熙雨想的太入迷,沒聽清他在說什麼,回過頭來一臉茫然。
“姥爺姥姥都睡了,你還想賴在這兒到什麼時候?”
顧彬無奈的笑笑,幾步上前,拽著人離開了客廳。
“晚上我在哪兒睡?”
林熙雨見他拉著自己徑直回了他的臥室,杵在門口,猶豫著不肯動彈。
“另外三間,一間是我媽的......”
顧彬用手指著餘下的空房,一本正經的說:“一間是我哥的,還有一間是留給我爸,偶爾來住一下用的,你自己選吧,想住哪間?”
“沒有客房嗎?”
林熙雨不信:“前兩天你舅舅他們來,住在哪兒?”
“舅舅他們不是外人。”
顧彬理直氣壯:“自然是隨便住,哪間都可以......”
“我......”
林熙雨想說,“我也不是外人”,糾結許久,還是不好意思去住傅崢父子倆的房間。
至於顧彬的母親,根本不在考慮之列,用腳趾頭想,也能想到,她在得知自己不喜歡的兒媳,居然趁著她不在的時候鳩占鵲巢,占用了自己的房間時,會是什麼表情。
想到那一臉嫌棄厭惡的樣子,她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,果斷將其刨除在外。
“外麵冷,彆杵著了。”
顧彬側了側身子,替她擋住淩冽的寒風。
“我沒帶換洗的衣服......”
林熙雨紅著耳根,還想再掙紮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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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穿我的......”
顧彬沒有再給她逃脫的機會,兩手一撈,抱著人進了門。
“哎哎哎,放我下來,我能自己走......”
屋裡沒有開燈,昏暗的光影下響起幾聲嬌斥,緊接著香軟的唇就被人堵住了。
幽靜的房間安靜下來,兩道人影緊密相擁,空氣中都縈繞著一股旖旎香甜的味道。
“滴滴。”
林熙雨懸掛在腰間的傳呼機倏然響了起來,不適時宜的聲音在此刻聽來格外刺耳。
“大晚上的,這又是誰呀?”
顧彬向來好脾氣,也被不開眼的人激出了火氣。
“這麼晚打過來,肯定有急事。”
林熙雨心裡咯噔一下,湧起不好的預感。
顧彬無奈,隻能把人鬆開,伸手拉開燈繩。
“天啊,是舅舅......”
林熙雨取下傳呼機一看,被上麵的信息驚了眼,嚇得花容變色。
“怎麼了?”
顧彬見她神色不對,伸手將傳呼機接了過去。
“舅舅開出租車出事了,撞傷了人.....”
林熙雨如喪考妣,心情一下子墜入穀底。
——
雪一直下,西北風呼呼的刮著,有越來越大的趨勢。
夜半三更,又下著雪,大街上空無一人,見不到半個人影。
林熙雨和顧彬冒著大雪走出小巷,來到大明湖南門,等了半個多小時,才打到一輛出租車。
舅舅撞了一名醉漢,已經用120送去了就近的醫院。
兩人直接打車來到醫院的急診室,林熙雨安撫舅舅的情緒,顧彬則是直接找到交警,向他們了解情況。
醉漢闖紅燈過馬路,突然從人行道跑過來,下雪路滑,舅舅刹不住車,將其撞倒。
那人被撞的頭破血流,經過初步的診斷,有輕微的腦震蕩。
舅舅沒經曆過這種事,嚇得六神無主,慌亂之下想起了顧彬,抱著僥幸的心理給林熙雨打電話,期盼顧彬能看在親戚的份上幫他一把。
事實上,他賭對了。
顧彬熟悉法律,從交警口中得知診斷的結果是輕微腦震蕩時,心裡就有了數。
輕微腦震蕩不會定性為輕傷,僅是輕微傷,經由交警調解,可以協商解決。
醉漢清醒後,獅子大開口,張嘴就要一萬塊錢。
顧彬與其談判,有理有據,最終以五千塊錢了結此事。
辛苦賺了半年的錢,就這樣賠出去了,舅舅自責悔恨不已,一個人蹲在牆角,有些頹廢的聳拉著腦袋,半晌沒吭聲。
林熙雨於心不忍,想要勸說,又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顧彬替舅舅墊付了醫藥費和賠償金,在醫院裡折騰了半宿,一行三人離開時,已近淩晨5點。
——
母子連心,自從舅舅二十四小時倒班,夜裡開出租車以來,姥姥一直牽掛著他,沒睡過一個安穩覺。
昨天晚上更是翻來覆去的睡不安穩,像是有預感一樣,做了個噩夢,從夢裡驚醒出了一身虛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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