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呆萌又咋了？”
王帆戲謔的笑笑，朝老板娘招了招手，又給她要了幾十串羊肉串。
他是老主顧，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，老板娘沒有再在意某女的胡言亂語，掀起簾子去了廚房。
“她家那口井太靈了，聲名遠播，把財神爺都吸引來了。”
李亮笑著打趣，把西更道街一號院裡發生的事，揀著重要的說了出來。
“給你們送錢，你們還不願意？”
王帆挑眉，目露詫異：“一個月一千塊錢的租金不少了，老東門沿街的門頭房都沒這麼貴。”
“這可真是送上門的財神爺。”
曲鵬也笑著說：“以後沒拆遷的那些人該笑了，誰家的房子出租都能賺不少錢。”
“你們都是這麼想嗎？”
吳萌小臉一垮，越聽越鬱悶。
“嗯嗯。”
王帆和曲鵬同時點了點頭。
“萌萌的媽媽是裁縫，搬了家生意不好做。”
林熙雨替好友解釋：“還有她爸爸，就在附近的酒店乾大廚，這一搬走，上班也不方便了，下雨下雪天騎著自行車，來回受累。”
“旅遊區都會開發利用，這是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，擋也擋不住。”
王帆以大老板的姿態發言：“西更道街緊鄰王府池子和起鳳橋，是老城區位置最好的一片區域，景色最優美，遊客最多，就算你們現在不同意，以後也很難堅持，說不定為了創收，街道上都會出麵，讓你們搬家。”
“他們就不會泉水著想嗎？”
吳萌氣嘟嘟的反問：“開飯館那麼多油汙，豈會不汙染泉水？為了保護泉水，王府池子都不讓遊泳了，憑什麼還能讓開飯館？”
“這個理由不錯。”
李亮眼眸一亮，笑著附和：“可以讓你媽和他們理論一下。”
“不開飯店，還有其它的營生。”
王帆不以為意的笑：“有利可圖，誰也擋不住，隻要他們把價開的更高些，我敢保證，你媽也撐不過一個月，肯定會動心。”
“啊，那我豈不是也要沒地方住了？”
吳萌哭喪著臉哀嚎：“我還以為能守著那口泉水，在老四合院裡過一輩子呢，萬惡的資本家，把我的家也奪走了。”
“彆嚎了，吃肉吧。”
王帆抓了一把羊肉串給她：“有這功夫抱怨，不如好好的想一想，如何和他們談判，把利益最大化。”
“她們家是公房。”
顧彬一直沒吭聲，一開口就說到了重點：“不曉得有沒有資格出租，最終還是要看辦事處的決定。”
“那可就真的慘了。”
李亮憐惜的看了吳萌一眼：“騰出房子沒有任何好處，和被攆走沒什麼兩樣。”
“多少也得補貼一些吧。”
林熙雨將心比心，對吳萌很同情：“拆遷還給一個月一百塊錢的租房補貼呢，為了創收把人攆走，一點補償也沒有，太說不過去了。”
“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。”
曲鵬大發感慨：“誰都不容易，人這一輩子，就沒有一帆風順的......”
“你又發什麼牢騷？”
王帆不想破壞氣氛，速度的轉移話題：“彆說她了，說說你自己吧？在bj混的咋樣？什麼時候泡個京妹子，帶回來給我們瞧瞧？”
“京妹子就彆想了。”
曲鵬自嘲的笑笑：“我看的上人家，人家看不上我。”
“咋滴了？”
王帆挑眉，又問：“顧彬的那個堂妹，還沒死心呢？”
“她已經被她媽說服了。”
曲鵬無奈苦笑：“跟我說什麼，不成家不立業，讓我削尖了腦袋往上爬，不擠進公安部，沒資格和她結婚。”
“切~~”
王帆嗤笑，給了他一個憐憫的眼神：“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，那家人一個個的眼高於頂，你跟她們瞎摻和什麼？趁早死心，把精力都用在拚搏事業上，男人有權有錢，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，沒必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。”
曲鵬斜了他一眼：“你說顧家人是歪脖子樹，不怕顧彬揍你？”
“他在濟南，和bj的那幫人不搭嘎。”
王帆不以為意：“不信你問他，他是不是和我一個意思，不希望你再和他那個堂妹有牽扯了？”
“嗯。”
顧彬配合的點了點頭。
“他那個堂妹，一看就不是居家過日子的女人。”
李亮有自己的看法：“智商高，學曆高，家世又好，這樣的女人豈會甘心平庸一輩子，彆說你進公安部，就是當上部長，她也不一定覺得你配得上她。”
“紮心了，老鐵。”
曲鵬捂著心口，很是誇張了做了一個被紮了一刀的動作：“彆人這樣說我，我也就認了，你居然也這麼打擊我，我是真的很心痛。”
“我是真心為你好。”
李亮拍了拍他的肩膀，以哥們的方式予以安慰：“不想你鑽牛角尖，為了個不值得托付的人，蹉跎一生。”
“那倒是不至於......”
曲鵬釋然一笑：“我這人還是很看的開的，對感情沒有那麼執著，其實一開始，我是覺得她老是獨來獨往的，看似很孤單，有點可憐她，才會想著安慰一下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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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後來才發現是我傻了，她不是孤單，而是根本看不起其他人，認為和她們交往會拉低自己的智商，才會寧願一個人呆著，不願意和任何人來往。”
——
“有些智商高的人是這樣，眼高於頂......”
李亮笑著附和：“像顧彬這樣，智商高，情商也高的不多見。”
“我也想變得很聰明......”
吳萌心情不好，喝了點悶酒，有點上頭。
“呆萌，來，多吃點肉就聰明了.....”
王帆笑著逗她，又抓了把羊肉串放在她的盤子裡。
“真的嗎？”
吳萌眯著眼睛，懷疑的瞅著他。
“真的。”
王帆憋著笑，故意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。
“你在騙我吧？”
吳萌不信，拿起一串羊肉小聲嘟囔：“我怎麼不知道吃羊肉串還有這作用？”
“噗嗤。”
王帆沒忍住，笑出了聲。
“她騙你呢.....”
林熙雨看不下去了，秀眉輕顰，給了王帆一個警告的眼神。
“咳咳.....”
王帆佯裝尷尬的咳嗽了兩聲，撇開了視線。
“我就是知道他是在騙我......”
吳萌又咬了一口羊肉串，氣呼呼的嚼著，就像那肉是從某人身上剁下來的似的。
“嘶。”
王帆對上她幽怨的小眼神，從牙縫裡吸了口涼氣。
“喝酒，喝酒......”
李亮替自己的未婚妻解圍，舉起酒杯，故意活絡氣氛：“過完年咱們又要各奔東西了，下次再見不曉得是什麼時候，哥幾個都把杯子舉起來，一口乾了，今天晚上必須喝個痛快，誰也不許耍賴......”
“暑假不就能見麵了？”
曲鵬杵著沒動，和他抬杠：“彆說的這麼煽情，好像再也見不到了似的......”
“暑假我不一定能回來了。”
李亮嘿嘿一樂，爆出猛料：“我已經通過了三軍儀仗隊的選拔，過完年就要去bj集訓了。”
“我靠，你小子......”
王帆用力錘了他一下：“瞞的這麼嚴實，現在才和我們說。”
“歡迎來bj......”
曲鵬意外驚喜，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，咱哥倆終於又能聚在一塊兒了，兄弟等這一天，已經等了很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