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保護聯隊長!”殘餘的日軍衛兵拚命組織反擊,但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打懵了!
亂葬崗瞬間變成了血腥的屠宰場!
“野田毅!”李山河的怒吼壓過了槍炮!在爆炸煙塵尚未散儘的瞬間,他如同撲食的獵豹,無視了周圍橫飛的子彈,朝著被炸懵的野田毅猛撲過去!他的目標,是野田毅脫手落在地上的那把刻滿“正”字的軍刀!
野田毅晃著暈眩的腦袋,掙紮著想爬起來去撿刀。他看到李山河撲來,眼中閃過一絲野獸般的凶光,也奮力撲向軍刀!
兩人幾乎同時觸碰到冰冷的刀柄!
“死吧!支那豬!”野田毅獰笑著,想拔刀劈砍!
但李山河更快!他根本不去拔刀,而是用儘全身力氣,雙手死死抓住沉重的刀鞘和刀柄連接處,將其連同刀身一起,高高舉起!他左肩胛骨深處那49%的裂痕,在這一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、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劇痛!仿佛整塊肩胛骨都要被這力量生生扯碎!石敢當碎片的悲鳴達到了頂點,滾燙得如同烙鐵!
“啊——!!!”李山河發出不似人聲的狂吼,眼中是燃燒生命的瘋狂!他看準旁邊一塊半人高的、粗糲嶙峋的殘破石碑——那形狀,竟隱隱像一塊微縮的“泰山石敢當”!
他將野田毅那把象征著無數血債的軍刀,連同刀鞘上密密麻麻的“正”字,用儘畢生之力,狠狠地向那堅硬的石碑棱角砸了下去!
鐺——哢嚓——!!!
一聲刺耳到極點的、混合著金屬斷裂和骨骼碎裂的恐怖巨響,震撼了整個戰場!
精鋼打造的軍刀刀鞘,連同裡麵半截刀身,在堅硬的石碑棱角上,如同脆弱的玻璃般,被硬生生砸得粉碎、扭曲變形!上麵刻著的、代表一條條人命的“正”字,瞬間化為齏粉和扭曲的金屬碎片!
與此同時,李山河左肩胛骨處,傳來一聲清晰無比的、令人牙酸的骨裂聲!那塊一直緊貼在他胸口的石敢當碎片,也在同一瞬間,“啪”地一聲,裂成了兩半!一股難以言喻的、仿佛泰山崩塌般的悲愴和劇痛,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!
“呃…”野田毅保持著握刀的姿勢,呆滯地看著自己手中隻剩下半截扭曲刀柄和碎裂刀鞘的“榮譽”,又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——一塊飛濺的、鋒利的石碑碎片,如同複仇的獠牙,深深嵌入了他的心臟!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!
“不…可…能…”野田毅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,眼中的凶戾、狂妄和不可一世迅速褪去,隻剩下無儘的驚愕、茫然和對死亡的恐懼。他龐大的身軀晃了晃,像一截被砍斷的朽木,轟然栽倒在冰冷汙穢的亂葬崗泥土中,抽搐了幾下,徹底不動了。那雙曾經視人命如草芥的眼睛,空洞地望向鉛灰色的天空。
“野田聯隊長玉碎了!”日軍士兵發出了絕望的哭嚎!
指揮官斃命,加上自衛軍凶猛的衝擊和鐵算盤等人精準的冷槍,殘餘的日軍徹底崩潰,哭喊著向山下潰逃。馬家莊的鄉親們看到日軍潰敗,在幾個膽大的帶領下,也趁機掙脫繩索,四散奔逃!
亂葬崗的戰鬥迅速結束。硝煙彌漫,屍橫遍野。
李山河拄著那半截扭曲的刀柄,跪倒在野田毅的屍體旁,大口大口地嘔著血。左肩處傳來的是徹底的、粉碎性的劇痛,仿佛整塊骨頭都已化為齏粉。懷中斷裂的石敢當碎片冰冷刺骨,再無一絲溫熱。腦中算盤珠子冰冷地結算:
“目標:野田毅(終結)。”
“代價結算:肩骨裂痕崩解(51%),石敢當碎片(損毀)。”
“狀態:瀕死(泰山魂力反噬)。”
郭洪和鐵算盤等人衝了過來,看著李山河慘烈的模樣和野田毅破碎的刀與屍體,無不震撼落淚。
“李兄弟!”郭洪顫抖著扶住他。
李山河用儘最後力氣,將手中那半截扭曲的、刻著最後一個未完成“正”字的刀柄,狠狠拋在野田毅猙獰的死臉上,聲音微弱卻清晰:
“百人斬…?你的‘正’字…到頭了…”
說完,他眼前一黑,徹底失去了意識。身體軟倒在郭洪懷中,左肩處,軍裝下,似乎有灰綠色的裂紋光芒一閃而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