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龍宗臨時搭建的行宮當中,六大元嬰修士彙聚一堂,誰也沒有言語。
炎龍祖師等人望著玄水與玄傀兩位元嬰修士,心中驚疑不定。
身為元嬰修士,卻沒有自己的主見,反而要對一個金丹修士言聽計從,這太過於荒誕了。若非親眼所見,他們是絕對不敢相信的。
百花祖師眯著眼睛,她心情煩躁失去了耐心,冷聲開口道,“玄水道友,倘若李國沒有反攻鬼神宗的意願,我百花宗和寒冰宗可要退出四國盟了。現在,我也不跟你們繞圈子了,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吧。”
“我和寒冰老鬼之所以還領著弟子抗擊鬼神宗,就是為了奪回靈地,奪回宗門基業。如果不能奪回靈地和宗門基業,百花宗和寒冰宗就沒有必要繼續與鬼神宗廝殺,白白讓門人弟子前去送死。”
寒冰祖師附和點頭,“玄水道友,百花所言不錯。你最好想清楚,一旦老夫和百花退出四盟國,接下來你們可能抵禦鬼神宗?”
“如果你不能做主,你最好請示一下你那位夫君。”
玄水眼神平靜看著兩人,“兩位,你們在威脅妾身?”
寒冰祖師冷哼一聲,“非是威脅你。倘若不能反攻鬼神宗取回宗門靈地和基業,我們確實沒有繼續與鬼神宗死磕的必要了。”
“幾位道友莫要吵了,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嘛。”
大殿中,炎龍祖師頭都要炸了。
眼下麵臨鬼神宗威脅的是巴國,倘若寒冰宗與百花宗退走,他炎龍宗該怎麼辦?
還有東孚山的要求也很過分,居然趁火打劫索要他炎龍宗培養數千年的陽炎神火。
而滄浪祖師那一寸高的元嬰漂浮在半空,緊緊蹙著眉頭,滿心都是焦慮。
大殿中,氣氛逐漸變得僵硬。
幾大元嬰修士眼神閃爍,一時間陷入了沉默。
遠走他國,寒冰祖師與百花祖師當然不願意,他們更想奪回原本的宗門靈地和宗門基業。可是東孚山不願朝鬼神宗發起反攻,他們怎麼奪回屬於自己的宗門靈地和基業?
炎龍祖師夾在寒冰宗、百花宗與東孚山之間,他最為頭疼。
按照炎龍祖師的想法,反攻鬼神宗他當然是願意,可問題是東孚山沒有反攻鬼神宗的意願。
況且他們六位元嬰修士能不能反攻鬼神宗還真不好說,畢竟秦廣王一人就能阻攔四位元嬰修士,而剩下的楚江王和宋帝王也非常難纏,其餘幾殿閻羅雖非元嬰修士,但也不是尋常金丹修士可敵。
就在氣氛僵硬之時,兩道身影跌跌撞撞闖入行宮當中。
六位元嬰修士當即將目光投向了闖入行宮的兩人。
宛若藍精靈一樣的滄浪祖師瞬移一般出現在兩人身前,看著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齊君之,滄浪祖師聲音沙啞乾澀,略帶幾分顫抖,“君之,你不是坐鎮滄浪宮嗎,怎麼來了這裡?”
問這話時,滄浪祖師心裡已經有了答案,可他本能不願接受,他想要從齊君之口中聽到好消息。
齊君之披頭散發,他跪伏在地,抬起滿是血絲的眼眸,聲音宛若夜鴉一般刺耳,“師尊,弟子無能,致使滄浪宮被破。陰之師兄、慕之師弟為了掩護弟子逃亡,自爆了金丹,不僅屍骨無存,連魂魄都讓鬼神宗抽走。”
“我滄浪宗弟子......嗚嗚嗚嗚......”
一向頗有君子風度的齊君之掩麵哭泣,他無顏麵見自己的師尊。
江絕之攙扶著齊君之,眼角默默流下兩行血淚。
滄浪宮是他們的家啊!
滄浪九子,已去其六。
大師兄秦仙之、七師妹孟晚之、八師弟沈羨之、九師弟夏臨之隕落在了李國。
如今,張陰之、牛慕之也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