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弟無礙。”李玄英頓了一頓,還是禁不住道:“師兄的劍術,似乎又突飛猛進了?”
“唔。”
應闡沉吟片刻,才道:“近來確有些許領悟。”
他知道李玄英為何會有此問。
其實他之所以忽然間劍術大進,亦是因有演天珠的緣故。
最初,應闡隻是在與李玄英演練劍術之時,運用演天珠觀察他的劍術變化。
此舉本來隻是為了嘗試,演天珠能否在鬥法中發揮作用,沒想到效果意外的顯著。
用起演天珠後,他隻覺得李玄英的每一路劍術的變化、運轉,在其眼前都已變得昭然若揭,應對起來無比輕鬆不說,還能招招直擊破綻。
當然,這是依仗演天珠之玄奇,卻不是靠他自身劍術,縱使能夠輕鬆取勝又有何益?
他和李玄英隻是演練劍術,又非鬥法廝殺,否則李玄英憑著煉開三十幾竅的法力,輕易便能打敗應闡。
所以除了最初的幾次嘗試,後來再與李玄英演練劍術,應闡就沒有再用過演天珠了。
不過,或許運用演天珠的感覺,還是給了應闡極大的啟發。
自那之後,他對點星劍勢漸漸有了完全不同的領悟,和李玄英演練劍術時,也愈覺得輕鬆寫意。
縱使不如運用演天珠時一般,能夠看穿李玄英的劍術變化,但借連綿不斷的攻勢,自然就能夠逼迫著他露出破綻,以達到迅疾淩厲,招招點星的目的。
李玄英有些羨豔道:“師兄在劍術上的才情,委實不凡。”
“聽聞本宗玄都派中,便有一門真傳,乃是劍修大法,修成一劍,縱橫寰宇!”
“師兄日後拜入本宗,不定便能得授。”
應闡聞言隻是一笑。
他對劍術是有不小的興趣,但是專修一劍,對他來說便不大合意了。
對他而言,修行這條路上的妙趣太多太多,幾無窮儘。
再看過這些風光之前,他並不願知足。
……
隨後,閒聊之時,李玄英又向應闡請教起來,他近來劍術精進的心得。
應闡自是知無不言。
不知不覺,夜色漸深。
彩雀兒已飛上枝頭,蜷縮起來,應闡瞧了一眼天時,便道:“今日便到這吧,明早還要采氣呢。”
李玄英點了點頭,隨他一齊起了身來,又提醒道:“明早采氣過後,還要出行,師兄可彆忘了。”
應闡微微一怔,才想起來。
幾日之前,李玄英便與他說道,萬山舫市的雲舫將至,若他想往舫會一行,可以同去。
應闡確有十分興趣,想見見修行人的集會是什麼模樣?
萬山舫市來去整個大萬山間的雲舫,又是什麼氣象?
“多謝玄英提醒。”應闡道:“我記著了。”
李玄英點了點頭,又道:“師兄可把法錢一並帶上。”
“舫會上的新奇物什不少,不定便有師兄感興趣的。”
“但是那裡不比道院之中,什麼都可以用道功兌取,唯一使得上的,便是法錢了。”
應闡自是應下,兩人便各回到屋中。
很快,一夜便於無聲之中流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