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電貫空,靈雷躍動。
西無涯如今已修成神通【度極橋】,此法為靈雷極動之道,有橫渡穿梭之妙,和宙辰一道頗為類似,但在鬥法之中的威能更強,穿梭太虛之妙卻不足。
這龍種出身西泱,肉身本就是一等一的強橫,借著靈雷暴動之性,一口吞下那晶石,此時卻是走不脫。
【補天盈乾晶】,所應神通為【補玄穹】,乃是勝金一道的玄石!
此物單是含住,就有一陣陣勝金之氣彌散周身,修補法軀,結合他龍軀之威,勉強擋住諸修。
可這陣陣勝金之氣,也讓他法軀有金化的趨勢,漸漸滯澀,若不是靈雷為極動之道,眼下恐怕要化作一尊金像墜空。
許玄駕馭巽風飛遁許久,這才落下,正踏在這西無涯的龍首之上,扶住金角,悄然道:
“你來衝殺,我助你突圍!”
他選擇幫這龍種一手,自然也有考量,眼下他經過一番連戰,他體內的法力消耗極多,若是再叫人盯上,恐怕難走。
眼下正好借一借對方的龍軀,當作飛舟,衝出此地。
西無涯並不講究,任由許玄踏在頭上,忙回道:
“雷判出劍,我來衝陣就是。”
這龍種似是分彆掌了一道真火和靈雷,振翼而起,噴吐雷火。
許玄則居於其角上,不斷出劍,以劍意逼退來人。
靈雷躍動,許玄隻覺法力恢複的速度竟然快上不少,十分玄妙,下方的龍軀就好似一條靈脈,不斷彙聚靈機!
“靈雷,還有這等妙用”
許玄心中稍動,如果說震雷是一口大池,能蓄的法力極多,靈雷便是有諸多川流接通,吸納靈氣的速度極快。
兩人合力,不過少時便衝出圍困,遁出西嶽。
“許雷判,可以下來了。”
西無涯訕訕出聲,許玄此時禦風而下,心中還有幾分不舍。
‘若是將這條龍種養在山門,恐怕能當作一條靈脈來使,不對此雷大損血氣,畸變物形,也就我這金軀才不受影響。’
一旁的赤龍收攏雙翼,化作一披著赤雷寶甲的青年,身上多有傷勢,血肉泛起一陣古怪的金色。
他取出那一道【補天盈乾晶】,此物金氣四散,滿則成溢,這龍種看向手中晶石,頗有不舍,隻問道:
“對半?”
“七三。”
許玄說的斬釘截鐵,讓西無涯麵上顯出一陣肉痛之色,低聲道:
“雷判,我先前自北嶽退走,見到那恨海魔頭在這處,似乎受了重傷,您看”
“六四。”
許玄微微一笑,拍了拍這龍種的肩膀,這龍種看起來是個粗莽的,心思卻十分細膩。
“你倒是有心了。”
“威華大人說雷判要修神通,必除魔性,我便特意留心,正好見著這魔頭。”
西無涯語氣恭敬,全然無龍種的傲慢,反而顯得圓滑至極,繼續說道:
“雷判少在我部行走,恐怕不知變化.宋世明難成,如今我雷部可就指望著大人您,將來在雷部,還要仰仗雷判提攜。”
他催動赤電,將那玄晶按照六四之比分了,自然是將多上的一份奉於許玄。
“雷判當心。”
這龍種恭聲拜彆,駕起一陣赤電便騰空而去,似是不願在此地糾纏。
遠處的南嶽此刻先一步潰散,五火俱有主人,其中以那位朱夏真人所得最多,占儘丙離,赫然是宋氏儀。
“與民爭利,不厚道。”
縱然這位宋氏的真人未曾公開表露身份,隻以散修自稱,但哪個紫府認不出他?
南嶽山巔之上,此時亦有太陽之光躍動,化作燦然金華,自其中顯出一老道的屍首,重重太陽之性凝煉其身,玄妙非凡。
太陽一道的大神通者!
這位老道身旁亦有一枚玄令,上有天陽橫空,諸光景從之象,刻著金光燦然的四個古字,為【南返明晝】。
“此人若是複蘇,足以橫掃洞天,無人是其一合之敵,就是那位國師也不行。”
許玄心中稍悸,這樣一位五法俱全的人物,出身太陽之尊,屍身也叫人搬來,鎮壓玄嶽,實在可怖。
“這四嶽上的屍首,乃是按照四象流轉之序而顯,北嶽當是最後一處。”
許玄心中一動,不再猶豫,持劍向著最後一座北嶽殺去,此處顯化最晚,那五座玄台堪堪開啟,引得諸修往來。
天陀以少陽秘法感應,霎時就尋到那恨海的位置,此人似乎奪了一道坎水,正受諸修圍困,而其中的主力,赫然是公孫昔!
這女子不過一道神通加身,但手持坎水靈劍,加之極高的道行和劍意,讓恨海的法軀被破,苦不堪言。
許玄【剿絕命】的修行有了長進,再看這些紙人,其身上卻無半點氣數,甚至連性命都感知不到。
他心中忽地有一陣疑惑升起,以心聲問天陀:
“若是你真隕落了,這白紙福地當能再造一位【天陀】?”
“當然不可,我是求過金的人物。”
天陀聲音傲然,隻繼續說道:
“修行貴在性命,但凡求金,便是托舉性命入大羅,煉假成真,求得金丹。
“沾了這一點金性,就有逍遙天地的底氣,即便是白紙福地,也不好再造昔日的求金的人物,不論是隕落的,還是登位的。”
“不過,也有例外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