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和帝臉色陰沉的看著跪了一地的大臣,手指輕輕轉動著扳指,一言不發。
平日裡太子因身體抱恙,大多時候不會來上早朝。
恰好今日的早朝太子也過來了。
錦和帝目光一轉,看向容時元,“太子怎麼看?”
容時元還是一副孱弱的模樣,輕咳了兩聲,輕掃了一眼那些提出反對的大臣。
將這些人一一記下來,這才不緊不緩道:“兒臣認為父皇如此賜婚定有原因,而且以兒臣的身子……想要娶妻本就是個奢望。兒臣即便不娶妻也是無妨的。”
錦和帝臉色一變,嗬斥一聲,“胡說!你身為堂堂太子,怎麼娶個妻子就成了奢望?朕為你選的太子妃就是最好的!不必理會他人如何說。”
容時元雙眸泛紅,“感動”的看向錦和帝,掀開錦袍跪了下來,“兒臣感謝父皇一片苦心。”
他眸光轉向一旁持反對意見的大臣,“兒臣還有一疑惑,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為何堂堂太子的婚事也勞諸位這般操心了。”
眾大臣反應過來,紛紛跪地求饒,“陛下聖明,爾等隻是想要為我主分憂。”
錦和帝此時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,他覺得這些大臣實在是麵目可憎,管得太寬。
“太子起來吧,你身子弱坐到一旁歇歇。”
“謝父皇賜座。”容時元動作緩慢的站了起來。
待坐下來後,容時元冷眼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大臣們,唇角輕扯了一下,這些人還是太閒了。
容時煜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,“父皇,大臣們也隻是擔憂皇兄,才這般進諫。”
他偷偷朝一個禦史使了個眼色,禦史柳大人便立即出列道:“臣倒是認為此事甚妥。”
錦和帝聞言微微挑了挑眉,“哦?何以見得。”
“昭武郡主在解官之前可是戰功赫赫的昭武將軍,還成立了威震各國的淩北軍,此功勞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。能有如此成就之人且能憑這般‘謠傳’就忽略掉她的付出呢?”
柳大人說得頭頭是道,但錦和帝眸光卻是越發的危險起來。
容時煜唇角微微翹起,捧殺這樣的招用得好也是能致命的。
沒有任何一個君王願意聽到一個將軍的名聲威望比自己還大的。
眼見朝堂上的氣氛變得不太對勁,反對派的言官立刻捉住機會,“昭武郡主戰功的確顯赫,但這跟她成為太子妃又有何關係?”
柳大人淡定道:“昭武郡主能武善戰自是當得太子妃。”
“太子妃需得聰明賢惠,儘早為太子誕下子嗣,管理好後院才是正事。”
雙方絲毫不退讓,容時元卻是看出了端倪。
他看向站在一旁站著的容時煜,暗自冷笑一聲,這算盤打得倒是響。
靖國公看不下去了當即便站了出來,“你們這幫隻會耍嘴皮子的,有本事你們也去邊境打一仗試試啊。我看是陛下就是太給你們臉了,竟敢當眾質疑聖意。”
眾大臣漲紅了臉,紛紛惶恐跪下。
“臣不敢。”
“陛下聖明。”
靖國公冷哼一聲,十分瞧不上這些言官。
他們這些武將拚著性命在外保護國土,結果到他們這裡上下嘴皮子一碰,也不管白的黑的。
就算寧韶瀾隻是個女性,但她這些年來立下的戰功是有目共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