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後宮最受寵的妃子,是誰?”
白芷立刻道:
“良妃!”
過了一會,她像是陷入了某種思量:
“良妃娘娘確實很受寵,但要說到專寵之愛,還得是蘇媚兒.....”
蘇媚兒?
看鐘離煙微怔的樣子,白芷連忙道:
“並非奴婢無禮,而是這位受寵的蘇媚兒,確實沒有名分,她出身是煙花之地的舞姬,陛下雖領她入宮,但太後卻不願給出任何宮嬪的名分。”
鐘離煙微微點頭,卻遲遲不見她說出自己想要聽的那個人:
“......你沒有聽說過,和本宮一樣,從昭國來的嬪妃?”
白芷聽後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:
“我怎麼忘了,這宮裡,還有一位惠妃娘娘呢,是三年前來齊國和親的貴女,那才是真正的榮寵萬千啊.....隻是一年前,不知和陛下發生什麼,如今,那惠妃娘娘,虔心在佛堂禮佛,不怎麼在後宮露麵了。”
緊接著,白芷張望了一會,悄悄對鐘離煙道:
“幸好惠妃娘娘近兩年不理宮室,貴人不知,這位惠妃剛入宮時盛寵萬千,隻要有人敢跟她爭寵,她全然不放在眼底,變著法地會將那人給害死,偏偏陛下也默許,從不責怪她。
後來她突然就宣布緊閉了宮室,不再過問後宮,妃嬪們才漸漸多了起來,”
她聽聞後眉心一動,禮佛?虔心?
寧映夢在昭國的作風,可是絲毫忍不亞於許如司。
如今在齊國,居然開始皈依佛門,修煉起“沉穩”的性子了?
她可不信。
一定是當初發生什麼事情了。
鐘離煙的目裡沉了下來,可偏偏宋稷也縱著她。
看來,這個女人在齊宮,會比她想得更難對付。
正說著,屋外突然傳來了當歸尖酸刻薄的聲音:
“白芷,你又去哪裡偷懶去了!選侍的藥呢?”
白芷侃侃而談的臉色瞬間暗淡下來,滿是無奈與委屈,這個當歸好像已經習慣了總是這麼不客氣地使喚她。
這種被人隨意欺壓的感覺,瞬間讓有著共同經曆的鐘離煙感同身受,她心裡湧起一股無名之火。
正想要替白芷說些什麼,卻見白芷慌忙地扭頭應了一聲,隨後對鐘離煙道:
“昭貴人,恕奴婢多嘴,在林選侍的怡蘭堂,您要多加小心。”
鐘離煙一動不動的望著她,輕輕頷首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白芷的這番欲言又止,愈發讓她相信,林選侍這裡,一定隱藏著什麼重要的秘密。
傍晚時分,夕陽的餘暉漸漸沒入西垂,天色漸暗,整個後宮都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暮色之中。
而宋稷果如白日所言,朝著怡蘭堂的方向緩緩走來
“選侍!奴婢見到陛下的鑾駕朝這邊過來了!”
正坐在床上的林選侍麵露喜色:
“真的?快扶本宮起來,梳洗一番,本宮頭發都亂了!”
林選侍歡喜得不得了,又不禁暗自慶幸,多虧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,讓她在這波譎雲詭的後宮之中勉強站穩了腳跟,也讓她能有機會在宋稷的心中多添幾分分量。
隻是喜悅之中,一抹憂慮也悄然爬上心頭.....她心中暗自擔心.....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林選侍半喜半憂地坐在梳妝台前,眼神有些發愣。
許久都沒見宋稷走進房內,滿是期待的臉色逐漸變得不耐煩起來,她猛地轉頭,帶著幾分急切問當歸:
“陛下呢?不是說已經到門口了?”
當歸也是一臉疑惑,正不知如何作答時,卻見在門口候著的白芷探身進來,怯生生地說道:
“陛下,陛下去了昭貴人的偏殿.....”